福公公跟着霍危楼，且不似常人那般畏惧霍危楼，足见其地位不低，薄若幽便：“今年冬日便要十八了，验尸之术是跟着义父学的，义父是青山县衙仵作。”

    福公公又问：“那你父母怎忍心让你这些？”

    薄若幽手上动作一顿，低声，“家父家母已经过世多年了。”

    福公公一时哑，剩的话便问不了，而薄若幽隻那一瞬间的停滞，接来的动作行云，利落练，很快，尸表了来。

    尸虽未见明显腐烂，可表上青紫尸斑满布，看着仍有些骇人，几明显的外伤分布在右肩和前额，另有几不明显淤伤，薄若幽查看一番，拿木箱中早备好的白醋，速度极快的涂抹在了疑似淤伤，没多时，尸藏着的伤痕便显了来。

    死因明显的尸查验起来并不难，薄若幽很快便：“尸右肩、右前额有撞击伤，右手臂、右髋有大小不一的淤伤和伤，这些伤，都是死者从邀月阁坠摔成的，其致命伤在右前额，此颅骨凹陷碎裂，因离太极近，几乎是当场殒命。”

    说着薄若幽抬起来，“都是生前伤。”

    生前伤之意，便是还活着之时造成的，也就是说，郑文宸是在活着的况，被推邀月阁活活摔死。

    “郑文宴说过，郑文宸在邀月阁被推来时不喊不叫，排除鬼魂杀人的可能，凶手是如何让郑文宸乖乖走上三楼楼台，又是如何令他不曾挣扎就被推楼来？”

    霍危楼语声严肃，而少了此前的沉冰冷，他的声音倒有几分低沉悦耳，薄若幽闻言便明白霍危楼之意，又上细查起来，没多时，薄若幽将一截卷着棉布的竹签放了郑文宸鼻腔之中，再拿来时，其上便沾染了少许污。

    薄若幽将其凑在灯边细看了半晌，语声一沉：“是曼陀罗。”

    霍危楼面亦微微一变，福公公问，“曼陀罗是何？”

    霍危楼：“是迷药，在军中，亦麻沸散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