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姑娘不愿意脸，薄若幽先前不知，可如今她知了她们上的病来自何，猜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她这般说完，张婆婆的神果然变了。

    她竟朝后退了一步，有些戒备的盯着薄若幽，“她病了多年，枯瘦的不成样，寻常并不愿意见人，姑娘说她的脸怎么了？”

    看张婆婆还算镇定，薄若幽：“她脸上了瘤，颇为可怖。”

    张婆婆听到此，面上侥幸碎裂，角几动，却未能说一句话来，薄若幽又：“吴家妹妹有此病状，实在令我震惊，因此般病状并非普通病症，而是一瘟疫所留遗症，你们这村里，竟然生过瘟疫？”

    张婆婆底有些慌，“不是，没有。瘟疫乃是忌讳，姑娘不要说……”

    薄若幽笑了，垂眸看向张婆婆的，“婆婆脚不便，膝盖往亦生了异变，小往的血脉异状，与吴家姑娘一模一样，婆婆你，亦是我所言瘟疫的幸存之人。”

    薄若幽一言破，张婆婆好似猫儿被踩到尾似的显了两分怒，“你……你不要胡说！我只是年纪大了才生了这些病，本不是瘟疫！”

    张婆婆越退越往后，薄若幽看了一候炀，候炀立刻带着上前将她退路封死，她已了院，院门亦被关上，谁也不知院生了何事，一见这般阵仗，张婆婆彻底慌了，里室的张瑜从屋跑来，见状亦有些愕然。

    张婆婆看看薄若幽，再看看围堵她的衙差，忽然面一变哭闹起来，“天啊，你们这是什么？我让你们住我家中，你们竟然要用这般说辞诬赖我？你们都是在上的贵人，为何要与我这个老太婆过不去？瑜儿，他们都是恶人，你快到婆婆边来。”

    张瑜要跑，一个衙差一把将他抱了住，此行吓得张瑜顿时红了眸，中不停唤“婆婆”，薄若幽转看了一张瑜，却不曾心，隻安抚他：“你莫怕，我们不会害人，我们只是查问你婆婆些事，问清楚了，若她无错，便会放了她。”

    薄若幽语声温柔却有力，张瑜对她本就有几分信任，此刻竟被她安抚来。

    张婆婆见状却猛地转想要跑，候炀上前去，一个推拉便将她製了住，她本还要撒泼胡闹，可她年纪大脚又不便，又如何闹得动？隻扯着嗓朝外吼着，仿佛想让什么人听见院的动静一般，候炀叫了两个衙差院门探看，却并无人影。

    薄若幽一边任她撒泼，一边目光看向院外，眉间有些焦急之，正是在等吴襄归来，吴襄是跟着张婆婆一起去的，张婆婆都回来这片刻功夫了，为何吴襄还未回来？

    薄若幽看着张婆婆，“婆婆，我们不想与你动，事到如今，你们想隐瞒的事也隐瞒不来了，你们得病之人，都和瘟疫有关，而西北几空置的人家，也并非搬走了，而是你们将他们谋害了，村里墓地中坟冢碑文皆被抹去，是你们故意为之，因为你们不想让别人知这村里原先祖祖辈辈都有些什么人。”

    说至此，她语声一冷，“你们本不是黑村的人，倘若我没有猜错，你们乃是古章村瘟疫的幸存者，可对？”

    张婆婆这时连哭闹之声都停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薄若幽竟然将前尘旧事猜了来，薄若幽见她神便知自己猜对了，她又：“古章村信奉神教并非有假，你们相信这瘟疫是神和河神带来的，于是便想法祭祀河神，六日之前，你们将一个刚生来的婴儿捂死，而后送去了洛河边上设祭坛祭祀河神，可对？”

    张婆婆动了动角，这惊愣的一个字也说不来，候炀几个见状便知薄若幽将一切都猜对了，面上神亦冷沉了几分，候炀上前问：“婴儿是从何找的？村里可有产妇？”

    这般一问，张婆婆还未说什么，一旁的张瑜却忽然变了神，他眶通红的望着张婆婆，想问什么，却又面恐惧之不敢问，抱着他的衙差看到了，便问他：“你可是知什么？你可曾在你们村里见过怀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