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送走段寻，江从芝才意识到宝熙一午了都没现，于是急忙朝厅走去。没走两步从前面冒一个十三四岁的丫，穿了一短衫和同的，见了江从芝浅浅行了一礼：“芝儿吧？我是新来的讨人月莹。”

    江从芝看了她一，虽姿平平，但举手投足间有小家之气，怕是哪家的庶女。她淡淡以作回应，：“姆妈又买了一批讨人？”

    月莹摇摇：“我和宝熙是一批来的。”

    江从芝哦了一声，正准备绕过她厅去找宝熙，那妮倔，也不知是不是还生着闷气。

    “我送芝儿回房吧，我之前总伺候我娘亲也是伺候惯了的，宝熙不愿伺候芝儿，月莹愿意。“月莹福了福，恭敬地说。

    江从芝停脚步，皱皱眉：“宝熙不愿是什么意思？”

    月莹两细细的眉蹙起：“她午跑了，被抓了过来，已经挨过打了。”

    “跑了？”江从芝柳眉倒竖，声音了一个八度，“她现在在哪？”

    “在妈妈那里跪着呢。”

    江从芝火急火燎地到了李知音的房间，才发现李知音已经去了，只有小桃坐那守着，宝熙被打得一没一好，衣服破破烂烂地挂在上。本来说好的洗洗脸就来，怎么闹这么一回事了？一问才知是姨又数落了宝熙几句，恰逢有人在她耳边了耳旁风，说是她笨手笨脚不讨人喜，等以后她当了倌人，芝儿也会厌了她的。宝熙本来就小，经的事也少，一气之就跑了去，还差自己划坏那张脸。还好只有小桃在这，江从芝说了两句好话磨了磨嘴就把宝熙带了回去。

    “这个世上要是你自己都要伤害自己，那谁都可以伤害你，”江从芝关上门，没好气地说她。见宝熙一言不发，生怕她又想岔了去，又缓声音问：“你今天这般生气，是因为我吗？”

    宝熙鼻一酸，呜哇一声哭声来。江从芝让月莹打了来，一边帮她拭着，一边问她才知原来宝熙在寥嫂那不受其他讨人的待见。有人红她得了红倌儿的提，有人酸她得了芝儿还像个小女娃一样未开化，这才一早学了那些讨人的样说荤话嚼，竟不想反遭江从芝一顿骂。

    江从芝不知她平日里这些事，只以为她只知嘻嘻哈哈，没想在背后还受别人这么多委屈。江从芝把药膏涂在她上，蹙眉轻声：“傻妮，我当你是亲妹才对你说了重些的话，堂里的倌人又不是什么光鲜的活儿，与那些个烟巷的女没有什么区别，我哪想让你往火坑里”

    宝熙鼻：“她们都说芝儿不喜我、不教我东西，我才什么都不会。我不像铃兰她们那样，她们许多已经有私联系着的男人了，只要妈妈一发话，她们一定会有好多客人想要和他们”

    “所以你就跑了？”江从芝叹了一声，“她们有的都快十五了，有好的也正常。你才十一，多呆在我边几年不好吗？”

    宝熙转过，看着她担忧的脸没有说话。

    “你若是真的想儿，我教你便是，但是一定不要再往自己脸上划刀。”江从芝牵起她的手，经过期雪膏的滋养，宝熙手上的薄茧已经渐渐消掉。江从芝挲着她的手心，补了一句：“上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