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杨旭走到那面挂满她照片的墙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相框冰冷的表面。上面的每一张都是他挑细选过的，照片里的少女或浅笑或蹙眉，或沉思或开怀，生动而又灵巧。

    在还没有得到她的无数个日夜里，他就靠这些照片来在脑海里建构她的一颦一笑。她害羞的话会是什么样？她生气的时候会不会气鼓鼓的？她睡着的时候是不是也乖巧安静？

    杨旭走到李梨棠面前，“你知更恶心的是什么吗？”

    李梨棠一愣，他脸上表十分平淡，看起来丝毫没有被她的愤怒影响到的样。

    杨旭抓过她的手往自己摸，冰凉小手覆上男人存在明显的突兀小包时李梨棠仿佛被了一立甩开他的手。

    “你！”李梨棠的脸都不合时宜地红了起来，她瞪着他：“你有病吧！”

    杨旭耸肩，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神坦：“你又不是第一天知我有病。”

    李梨棠真的没见过像他这样无赖的变态，最先见到满墙照片时心里的悲愤顿时也消散了些许。她不想再跟杨旭说去了，转就要走。

    “去哪？”手腕被拉住，一秒一个用力她已经坐到男人满是雪松木香的怀里了。

    李梨棠挣扎着就要起，“我要去楼。”

    “别闹！”杨旭被她扭来扭去搞得烦了，低叱一声：“坐好了，不然你。”

    不得不说，不这招用过几遍，只要对象是李梨棠就百试百灵。杨旭垂眸看着立僵坐在他怀里的小姑娘，她背对着他坐在他上，纤细的后背贴着他的膛，像是为他量订造的尺寸，正正好能够嵌他的怀抱。

    他忍不住翘起了嘴角，就连语气也不由得了许多：“不喜这些照片？”

    李梨棠抬就能看到满墙的自己，她沉默了一会儿：“不喜。”

    杨旭左手搂着她，右手搭在沙发的椅背上，看起来轻松自如地像是在谈论一些无关要的事：“多好看啊，我喜得要死。”

    李梨棠回瞪他：“这些全是偷拍！”

    杨旭眉微挑：“那又怎样？”

    李梨棠真的觉得跟他聊不去，起就要走。

    “别动！”又是一声厉喝，杨旭脆两只手都搂住她免得她等又想走。

    “我们来聊聊吧，”他说，“棠棠，你恨我吗？”

    恨吗？李梨棠背对着他，刚刚被打的气氛此刻似乎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冰冷和安静。当然恨了，他她，威胁她，行把她留在他边，甚至在很早之前就跟踪她、监视她生活里的每时每刻。

    可也许以前她还能信誓旦旦的告诉别人她是恨杨旭，但如今她说恨的时候却已经不知自己的恨是否还像之前那么纯粹。

    人怎么会有这么复杂的？她以为会恨一辈的人，才短短几个月里这样的恨就织了暧昧不明的心。

    李梨棠大一时心理课上的老师说过斯德哥尔综合症，人质上绑匪的匪夷所思节，班级里的所有女同学都对此嗤之以鼻，觉得毫无可能。但现在她又何尝不是那个人质？李梨棠真的觉得茫然至极，她从未接过，结果老天开玩笑，一上来就给了她一难卷，她本不明白自己如今这幅模样到底是被驯化的人质结还是和杨旭在平等条件上的男女之。

    杨旭等了很久才听到李梨棠的回答：“也许有一天我会不恨你，”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轻声乖巧，“可是杨旭，我不会原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