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梨闭门，孤负青，虚负青。赏心乐事共谁论？销魂，月销魂。愁聚眉峰尽日颦，千啼痕，万啼痕。晓看天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陆靖柔举起那张墨迹斑班的纸，对着太，左看右看。

    今天早上如意儿来送东西，她一瞧就知是给她的。先她吼的那些个胡话，难为他都记着，分毫不差添了一份寿礼。唯独那张纸，好巧不巧从盒盖侧落到她手上。

    她认得萧阙的字，也认得这首词。上的字迹潦草随意，倒像无心写就，显得一派天然可。倘若换工工整整“人逢七十古来稀……”，她还要嘲他这许多乔张致来。之一字，本就由心来去。

    陆靖柔笑眯眯地把那张纸迭好，仔细匣最底层。萧阙外表铁板一块，一旦窥得他一丁半秘密，竟然有些微妙成就。

    人逢喜事神，她带着双喜去养心殿的路上，也不嫌日毒辣。拐过影墙，隐隐听见里传来一声过一声的吵嘴。陆靖柔没有听角的好，奈何皇后嗓音亢，每个字自发往耳朵里钻。她索立在原地听了半晌，句句说的还是后陈芝麻烂谷的事儿，难为她记仇记到如今，桩桩件件一个不落。

    陆靖柔自认是个没脾气的人，若非当时皇后绊，她也不会言不逊，以致于吃足苦。如今唯有跌足叹息，这么好的嗓不去挑扁担走街串巷学买卖吆喝，却在这里和人吵架拌嘴，实在屈才。

    皇上听一句应付一句，渐渐失了耐。皇后随即几个声调，大哭大嚷起来。

    陆靖柔悄没声摘了护甲掏耳朵儿，木着脸望天。正巧如意儿带着几个小太监来养心殿回事，见了她慌忙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