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回神得也快，看见丁羽脸红得像火烧，既羞且喜的模样，知此事不假，不由了气，不问丁羽，却问君洛宁：“师兄，我现在只想知，那些事之后，你反省了吗？对丁羽，你可是真心？”

    “自然是真心，否则何必告诉你。”

    歌慢慢坐，陷沉思。他还得理一理绪。

    他方才一问，自是把不准这从小亲近的师兄心意。能瞒过所有知去卖同，甚至自家两位同样与他好的师兄，令他无法说服自己，此人之心，还是当年光风霁月的君师兄。

    但正如君洛宁所说，如果他有意引诱，意图不轨，又何必坦然相告，让他有所防备。

    可是，从前对君洛宁的尊重与敬佩，此时同样转化为对他的警惕与防备。这个师兄的能耐与心计，从不是他能揣到的。

    “你现在同我说是为什么？”

    “为了让这世上总有一人知。”君洛宁微微笑着，唤着丁羽，“阿絮，你我有师徒名份，说去总要令人侧目，但我也不想你太过委屈。你师叔向来磊落，对此不甚在意，也不必瞒他了。”

    歌摇了摇。他确实不在意，唯一担心的就是丁羽是否会被骗了心去。但知问丁羽是问不的，也只能自己着，不要生什么事故。

    至于君洛宁还有多少时间，丁羽是否伤心，他虽关心，却不会涉。原就是她自己的选择，只要真是两相悦，并无欺骗利用，他有什么闲事的余地。无非是到时多加照应，助师侄度过这个难关罢了。

    想着，他又不由想到自己，心仍然隐隐泛上痛楚。数百年的谊，岂是说断就能断的。无非立场原则不可违背，犯大罪必得相报而已。

    “罢了，我不对旁人说。丁羽，你自珍重，也……算了，你先去吧。”

    他本想叮嘱一句，就算定了，也别太过了。到底没拜堂成亲，还想留来怎地？但想想小姑娘也不容易，他君师兄这般境地，除了说说话儿，还能如何。更是死期将近，师侄心里还不知如何酸楚，大概也只是想多留一刻算一刻罢了。便没再多言，只让她去就罢。

    君洛宁浸，间逸一声说不上什么意味的叹。他并未骗人，虽说找歌来看有他的用意，是想在这小师弟关之后，让他照料自己一段时间，平息心里仍存着的歉疚。但想泡澡也是真的。他□□再横，这样一动不动地锁了三百多年，不舒服是如影随形的，泡在里，歌还找了药材洒去，丝丝药力伴着浸，着实解乏。他也是有怕了阿絮。

    不知是气熏的，还是别的什么，君洛宁耳朵有些烧，怕他提想泡一泡澡，她当真自己动手——虽说年纪一把阅历丰富，可这样的事，他还是有经受不住。

    还是叫师弟来吧。君洛宁默默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