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一场

    这场雪来得不早也不迟，但是却很冷，铺天盖地，久久都停不来。

    卫琬最后隻记得，她那眯着的睛最后阖上时，田野那边依稀有农家里传来的光，的天空却是漆黑的，落的雪是纯白的……

    就好似朝节那夜，殷霆在梨树给她摇的一树梨。

    今年的初雪过后，便了漫的隆冬。

    后来京里也时常起漫天飞雪，有绵绵如柳絮的，亦有汹汹如鹅的。

    积雪落在屋檐上，落在街边，数日不得消。

    冬日里的光显得格外珍贵，一缕缕金的光线突破云层，照到地面上，看起来鎏金轻，实则伸手却碰不到一丝温度。

    大街小巷了一年之中最冷清萧索的时候。街上有人行，来来往往也都是形匆匆的。

    在这样的寒天里，若是大梦一场，无知无觉，倒也不觉得有多难熬。

    难熬的，往往是那些清醒着的人。

    房里温如，案上着香炉，炉烟袅袅飘散来。

    时不时就有人往房里，但是动静很轻，生怕吵到榻上睡着的人。

    里太医院的太医每天都会来，老太医令亲自坐诊，家里的人们十分谨慎小心地照顾着，半分都不敢懈怠。

    卫琬睡了两个月，毫无苏醒的迹象。

    得皇帝和明妃的准许，静懿得以时常到卫琬这里来看望她。

    有时候她在卫琬床边一坐便是半日，整个人呆呆的，毫无生气。她总是静静地望着卫琬，望着望着眶便通红。

    静懿常在卫琬耳边念叨的便是：“命捡回来了就好，以后可以慢慢养，我可以等你慢慢醒。你打从回京，定然是没好好休息过，好，我守着你，你想睡多久都行。几个月，半年，一年，只要最后你记得要醒来。”

    静懿一直都是自言自语，得不到卫琬的答应。

    她趴在她床前瑟缩着肩膀，偷偷失声痛哭过，她糊不清地哭着问过，“卫琬，要是没有你，我怎么办？”

    房间里不论怎么温，卫琬的手就是很凉。

    静懿捂着她，许久才有了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