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还会疼？

    漪兰摇摇，故作轻松：“现在说了小也没印象，哎呀，等他回京后，小亲见了他，婢再好好给小讲。”

    殷霆一整个冬天都不在京城里，卫琬伤重期间他隻陪着她渡过了最危险最艰难的十日，然后便离开了。

    他不想看见她一直闭着睛醒不过来的样，如若他离得远一些，在他看不见的时日里，还能每天都有一期望。

    兴许她今天已经醒来了呢？

    所以与其让他守在绣床边绝望，不如让他行走在修罗场里有奢望。

    漪兰心里多少有怨气，但是漪兰又知，如果卫琬醒着，一定不愿意殷霆把时间都耽搁在她这里。

    听阿应说，殷霆去调查刺客背后的势力了，但凡沾了手的人，他一概不留。

    他杀了很多人，江南人人对他避如鬼。就连京里的人也谈之变。

    他心究竟有多疯狂和痛苦，才能释放那样的杀。

    阿应的消息很灵通，打听到殷霆这日回京。卫琬已然能正常走动了，漪兰便带她上街去转转。

    百姓们提起这位大都督，不可谓不复杂。一面觉得他手段血腥残暴，一面又觉得他在收揽权势、排除异己的过程中也了不少利民的好事。

    查贪官，赈蝗旱之灾，现今又打击不法商和一些江湖邪恶势力，让百姓们大快人心。

    因而大都督回京的时候，锦衣卫井然有序地在街两边排开而行，浑冷煞气不容人靠近，尽如此，街边上还是有百姓远远地驻足围观。

    殷霆是骑回来的，在城外八百里加急日夜兼程，等了这京城过后，反而不疾不徐了。

    漪兰浑不怕事，看见了锦衣卫就像看见了亲人，直接带着卫琬便朝那肃清的街走去。

    殷霆带在边的锦衣卫，岂有不认识她二人的，便没有拦。

    彼时卫琬眯着，看见对面骑在上的男徐徐而来。

    他着靛青曳撒，襟袖和衣角上浮动着象征权贵的鱼龙锦纹，冠帽，冠帽的那张脸既不过分刚，也没有过分柔，却是丰神俊朗，极其英隽秀。

    蹄悠悠踏在青石街面上，发哒哒的响声，越来越缓慢，直至最后，在距离卫琬一丈外停了来。

    他那双微垂的睛，落在卫琬上，明明清随和，可是卫琬只看一便知，那却是睥睨世人、万皆虚无的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