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吗？

    卫琬被殷霆抱着的时候，也不受控制地缓缓往。

    她微微仰着，脑后青丝泻，被山里夹杂着雪沫的风得飘飘摇摇。

    她眯着的里，瞳孔有些淡，亦有些涣散，隻蒙上一层薄薄的天光。那光泽里，镌刻着的是殷霆的模样。

    殷霆在唤她，他胡地搂着她，将她没有力气吃嘴里的药重新喂给她。这山里一片死寂，锦衣卫停了来，一个个如风雕一样静静地杵在那里。

    就只有殷霆地拥着怀中人，两人置在一片血红的雪地里。

    他捧着她的压在自己心，低用力地亲了一她的额，声音里像困兽一样压抑痛苦，“卫琬，同样的事，你不能再来一次，听见了吗？”

    卫琬仿佛是听见了，她缓了缓，睁了睁，苍白地笑看着他：“这伤还不至于致命，我不会死的……”她蹙了蹙眉，“就是，就是有疼……”

    殷霆把她打横抱起来就要山，“我们去找大夫，很快就城；

    “我们不在外浪费时间了，我们回京；

    “我们回家。”

    最后他沉默了，然后低哑枯寂：“我错了。”

    他一向谋算在心、胜券在握，可是突然间觉得自己错了……错就错在他想要找回她，却有可能永远失去她。

    他或许应该放她回京，不该把她拖在外面。或许他不该步步，唤回她的。

    卫琬轻扯了扯嘴角，好笑：“你错在哪儿了？我若不愿的事，你能迫得了我吗？”

    她了一气，手抓了抓他手臂上的衣裳，皱了皱眉又：“吃过药好多了，真的……只是，”她低看了看自己的，疑惑又哀凉地问，“背后的暗伤到了我的心臟吗，为什么我觉得心好痛？”

    她这话问来，自己没有意识，角泪痕已。

    她哭着，却又极力地笑着，依稀看着他的模样，泪笑语：“可以让我摸摸你的手吗？我最想清楚的，只有一件事。”

    她如愿握住了殷霆的手。

    那隻手上，有清的温度，手指修有力，骨节分明。

    “是你吗？”卫琬着气，声音极轻地问，“给我摇扇的人是你吗？给我削梨、摇梨的人是你吗？……还有那个让我喜给他挑葱的，不吃葱的人，也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