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他们一行人浩浩踏上了返程，姜菱坐在车里直打哈欠，荣太妃好奇问：“小五昨晚没睡好吗？”

    “唔，还好啦。”

    姜菱了睛，说：“就是有些累。”

    “也是，昨日你打了一天猎，还受了伤，是该好好休息。”荣太妃关心：“你年纪还小，可要好好保护。”

    姜菱嗯嗯，打趣：“我会的，这一我倒还要向太后娘娘学习。”

    荣太妃一愣，接着有些不屑地嗤笑一声：“她？那算了吧，你别看她日日吃斋念佛，看起来温柔和善，其实呢，她比谁都怔，竟妄想生不老，先帝死后，她就到搜罗神医想要研发生不老药，我看她真是疯了。”

    姜菱微讶：“生不老？可太后娘娘现在不过四十，竟这般着急吗？”

    “先帝也不过四十，还不是突然就去了。”荣太妃叹了一气，说：“我看，她是害怕了。说实话，谁不怕呢，但我害怕的是一辈困在这皇里，现在想想，还是你娘有魄力，当年说走就走，如今苦尽甘来，自由自在，真叫人羡慕。”

    说着，她看了熟睡的姜琴，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鬓发：“现在我就只盼着琴儿大，最好是能成为一个天乾，以后有了封地，我就可以跟着她离开了。”

    姜菱一默，也说不安的话。

    不她是否承认，在这世上，天乾总要比地坤活的容易些，即便是她娘那般人，也因为地坤的份多吃了许多苦，她对此心存激，又心怀愧疚。

    “算了，不说这些了。”荣太妃笑了笑，转而又闲聊：“这几日，我瞧你与纪相关系不错，你还真是了得，连纪相那晴不定的人都与你亲近。”

    姜菱一愣，试图为纪行止辩解：“她……她其实也没有很难相。她只是偶尔脾气不好，容易生气，生气时会怪气踩人痛，但她很容易被哄开心的，她真的没那么可怕。”

    “哄？”荣太妃讶异地眨眨：“这世上谁敢去哄她，难你常……”

    “啊，也没有啦！”姜菱连忙打断她，有些慌张：“我见……我见阮相这么过。”

    不远的另一辆车里，阮季山忽然打了个嚏，他了鼻，抬看着对面坐着的纪行止，好奇地问：“你从哪儿来的？”

    纪行止此时正襟危坐，手里小心抱着一个盆，那盆里填了土，正栽着一朵红叶白的，生的妖娆，看起来却有些蔫蔫的。

    她懒洋洋瞥了阮季山，说：“五殿送我的。”

    阮季山一怔，睁大睛：“五殿？五殿为什么送你？她为什么不送我？”

    “她为什么要送你？”纪行止眯着上打量他一番，不客气：“她光还没这么差。”

    阮季山：“……我真不想和你坐一辆车。”

    他气的了，有些怀疑人生：“不怎么说，我都比你更受迎吧？”

    “你更受迎又如何？”纪行止抬抬，睛微眯，像一只骄矜的狐狸：“我有五殿送的，你有吗？”

    阮季山沉默片刻：“……我有夫人，你有吗？”

    纪行止本意识要回怼我不稀罕，张嘴时却蓦地一顿，那话便莫名其妙地咽了去：“但我有。”

    阮季山：“……不就是朵。”

    纪行止瞟他一，翘了翘嘴角，阮季山面上仍愤愤，心中却愈欣，他藏角笑意，摇了摇，转掀开帘朝外望了，轻叹：“天气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