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行止有些不忍心说那话，但犹豫片刻，还是开：“最近，你别来我府上了。”姜菱蓦地一愣，意识问：“为什么？”“我有些忙。”“我又不会打扰你。”姜菱说着便有些委屈，睫快速眨了几，可怜红了圈：“你不喜我了吗？”纪行止连忙：“没有！”“你就有！”姜菱了一气，好像突然有了火气，提声音气冲冲往外走：“不来就不来！”纪行止意识站起来：“姜菱！”但她哪儿追得上姜菱，见她眨就没影了，不禁沉沉叹了一气。纪六这才走了来，看看姜菱离开的方向，又看看扶额的纪行止，一时无措，支吾：“主，那我……”“这几天，”纪行止开，慢吞吞：“派人多往姜菱那里送些御轩的甜心。”“是。”那厢跑去的姜菱，脸上却没有方才的难过与愤怒，她了睛，若有所思地看了左相府的大门，心，裴恒不仅被纪行止抓了，而且，那书房大有玄机。姜菱和纪六都离开后，纪行止坐着翻了几本书，却本看不去，没过多久，外面又有人走来，敲门：“主，我回来了。”“来。”纪园推门而，站在纪行止的书桌前：“主，都查明白了。”纪行止闻言抬眸，放书：“说。”“半年前国监崔晟之死确有蹊跷。属查过了，事发当日确实接近崔晟的雨期，因此他死后，崔将军便以为是意外，只抓了参与--的几个天乾。但我怀疑并非如此，就找到了被刑收走的崔晟的所有遗，一一查验，终于在崔晟当时喝茶的杯里发现了极其微弱的石散遗留。”“石散？”纪行止皱眉，思忖：“我记得此是治愈寒的药，它有什么问题吗？”“石散此，单服确实是补药，但与茱蓉果搭，便能短时间发，一些有名的药药便由这两材料成，而事发那日，确实有人送了崔晟一袋茱蓉果。”“谁？”“那人您也认识。”纪园：“是纪书翰。”纪行止登时一愣：“纪书翰？”“是，属派人悄悄去国监走了一趟，才知纪书翰是崔晟的同窗好友，常去崔府客，时不时就和崔晟互赠礼，很多人都瞧见过他送崔晟茱蓉果。但暗地里还有一说法，说纪书翰表面与崔晟是至，实则厌恶他至极，他甚至有一本小册，据说上面写满污言秽语诅咒崔晟的话。不过事发后纪骞禁止国监的学生继续讨论这件事，这说法也就在小范围传过。”纪行止沉一声，手指了桌，问：“有证据证明是纪书翰的石散吗？”“本来是有的。”纪园回答：“石散只在几个药堂有卖，属带人一一去查找了这些药堂半年前的行医日志，其他几家都没查什么，只有一家叫昌源药堂的那周的行医日志丢了。”“丢了？”“是的，掌柜的说是那几日遭了贼，丢了几十两银，行医日志也不见了。”纪行止思索：“纪骞派人偷的？”“不是，”纪园一板一回答：“是李显望的父亲，李熔派人偷的。”纪行止蹙眉，倒觉得李熔这名字有耳熟，经纪园这么一说，她陡然意识到了什么：“原来如此。”李熔的儿参与--被关在了诏狱，明年就要问斩，李熔救心切，不知怎么抓住了纪书翰的把柄，偷走了写有纪书翰购买石散的行医日志，以此威胁纪骞，让他想办法救李显望，不然就将证据都送去崔将军府，证明崔晟是被纪书翰所害，这样的话，崔将军必然会让纪书翰跟着一起死。李熔恐怕以为纪骞是她纪行止的父亲，权势滔天，这样一个小忙很容易就能帮到。却没想到他们父女本就不合，而且纪骞本没来找她帮忙，而是去找了刑侍郎裴照。纪行止嗤笑一声，随手拿起一个玉扳指转动起来，好半天后凉凉：“纪骞最纪书翰，将他得无法无天，确实可以为了他付一切。可为什么，他这次竟一不求我帮忙？纪骞那不要脸的，明明被李熔威胁之后，他就会撺掇秦若兰来找我，这次是为何转了？”纪园沉默了会儿，才慢慢抬起，有些难以启齿：“主，李熔……李熔的哥哥，正是……正是当年的大理寺卿，李泓卢。”转动扳指的手指蓦地顿住，纪行止慢慢掀开，冰冷的眸直直看向他，竟叫他看得心悸：“李泓卢？”这个名字，即便过去了十四年，却依旧烙印在她心。那是她年少时缠绵不绝的梦魇，也是一切噩梦的起源。“怪不得。”她垂眸，看着自己白净修的手指，笑容逐渐淡去：“若是让我知了，恐怕不仅不会帮忙，还会帮忙施压立刻死他们呢。”纪园沉默不语，纪行止却又笑了起来，她尾微微上挑，眉目疏懒，温柔地说：“这一群人，东奔西走，行为各异，却都想救自己的宝贝儿，好啊，那我就让他们，一个都救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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