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次之事后，苏恰便死心塌地跟在了顾秀边，静默得仿佛一个影。她自到京城后也试探过两回，觉得资质也还尚可，只是脾有些僻，欠缺调教。毕竟是叶家送来的人，骨悟总是不差的，慢慢来吧。依旧用云贴伺候，银浦兼外。稍稍整顿过暗河在京中的势力，就接到了这石破天惊的一炸。云替她将一日的密报整理起来，抿嘴笑，“婢才听碧珠说了，这事闹得好大动静，只是叶家里倒是上齐心，没几个不服的，可见家主很得人心。”顾秀心思锐，对过几件事的时间线便推了前因后果，此番那人手的确脆利落，元老院辖制叶久了，竟糊涂到以为叶渺也是如此，实在可笑。不过叶家之事实与她已无多大关系，听过便罢，只是叶渺将卫珂扣起来，倒少了她许多筹谋。是日午后，朱明烟过来同她商议接来的行动计划，一直说到了晚膳时分也未有多少绪。云见她神疲倦，便来劝，“姑娘病中容易累，不妨用过膳再说吧，朱大人也请一起——”顾秀摆摆手，“明烟晚上还要回去的，我也没什么胃，去端药过来吧。”朱明烟闻言神微凝，“大小如今……”这一便觉失言，先家主去后他们几个都改称顾秀少主，免得提及旧日称呼惹她伤心。然而她本在顾舒近前过侍女，关心之还是快了一回，只是也不好贸然改，便接着，“大小如今不思饮，只一味用药，于调养也是无益的。常言谷者生，多少还是要用一。”顾秀微笑，“明烟原先也是掌着顾家六堂，何等杀伐决断的人，怎么也学起云这小女脾了？”朱明烟素知自家少主中不饶人，只无奈，“少主莫要取笑了，左右明日暗河六堂无事，我便在少主这里托赖一晚了。还请少主不吝赐饭，赏我一吃的吧。”顾秀一笑，吩咐了云摆膳。顾秀自然是坐主位，朱明烟侧首，云侍候一旁，隔帘瞧见苏恰守在门，便招手叫，“小苏也过来坐吧。”苏恰忙恭行礼，“属不敢。”顾秀朝桌面上了，“叫你来就来，磨磨唧唧的什么。”苏恰只得过来坐了，云又拿了一副碗筷，她双手接了，又朝对面的朱明烟觑了一，不巧朱明烟也正笑看着她，一时大赧，匆匆抓着筷低扒了两饭。顾秀素日所用杯盘碗碟都甚巧，一只通瓷小碗不过半个手掌大，晶莹白，甚是可，却装不了一两饭。见她吃完一碗，云便过来将碗收了递给侍女。添饭待要到后厨去，苏恰放了筷，只觉坐也不是，起来也不是，手在桌棱面抓着衣角成一团。朱明烟朝她看了一回，了然笑，“我前日新学了一剑法，只是还未临敌试过，不知威力几何，以筷作剑，演给少主品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