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见一边茶摊上过来个人，一利落的短打，发剃得手一般，扎扎地冲着天，眉目，正是方才她遍寻不到的西门羽。西门羽一见她就极喜，“你来淞湖怎么也不和二哥说一声？我手来说有人到西门庄上去叫门，是个厉害的白衣女侠，我还不敢猜是你。你几时从冰原过来的？”她打量一副这模样，微微笑，“午间方至，你又和家里吵架了？”西门羽拉着她笑，“你跟我过来说。”携她走到茶摊旁边，要了一大盘蒜香扑鼻的烤蛤蜊，两碟绿幽幽的生氽海菜，从腰上解一个银亮的扁圆锡壶来给她倒酒，“这是白城产的烧刀，喝了又辣又快，我刚用冰过，还是凉丝丝的——”叶渺笑着伸手一拦，“二哥忘了，我不喝酒的。”西门羽嘿了一声，“你们叶家人不喝酒，我是忘了，这酒倒来也是浪费，不如我自己喝了。”他从叶渺面前把碗抢过，仰着一饮而尽，抹了嘴，“你是有所不知，我现在已不姓西门了。”叶渺微怔，“那你姓什么？”西门羽哈哈一笑，“也就你问得这话，格老的不准我姓西门，我就姓秋，现在叫秋白羽。”他本是富贵人家少爷，如今跟着海员厮混久了，不免也染上些无赖腔调，只是取的名字还是从前风雪月的习。叶渺闻言笑，“你既不当西门家的二少爷，我也无法再叫你二哥，以后仍叫你秋窗好了。”

    “这个随你，”秋白羽，“见你在这儿看铁匠铺，是要打把剑么？近来这些刀剑铺都卖空啦，平素打锤打锅的，如今都学着抻铁枪了。你若缺剑用，我自送你两把。”叶渺问，“淞湖铁货又不俏，怎会如此？”秋白羽见状，环顾了一周，低声，“是黑市炒起来的，有人悄悄在老虎崖屯了一大批生铁，放了好些虚虚实实的消息。我刚海回来不久，上的事都是我大哥在，谁知他们闹什么幺蛾。”叶渺一，起准备结账，秋白羽忙拉住她，“你这次来淞湖是为了金刀会么？”叶渺不知他说的是什么，但总归秋白羽在淞湖基厚，若能从他这里探听一二消息，倒是必自己跑来得方便得多，就轻轻了。秋白羽登时现喜来，“既是为了金刀会，你便就近来我这里住吧，我给你收拾个净屋。”他犹怕叶渺不肯，“你若是没有金刀函，来日会上是不放你去的，我这船队虽不大，会函却还收得张，你们叶家人必不稀罕这盟主之位，你要什么别的任务只去，挂靠在我们帮派面就行。”叶渺听到此已而三分了然，因笑，“多谢秋兄，只是不知又要我给你打几场架？”秋白羽朗朗笑，“你若肯来，自然是多多益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