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渺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你知你在说什么吗？这是让他们去送死！如果行启动各个项目，无异于拿研究人员的命去换一个迟早就能完成的项目结果，真的有这个必要？”

    顾秀缓缓，“阿渺，我需要你站到我这一边。”

    此事猝不及防，饶是顾秀被惠蒙告知了前后脉络，却也一时无措起来，唯有先向御史中丞袁行之了个请帖，亲见袁老，以求从中斡旋，平息此事。又令遣人安抚遗属，刚好有先例可循，未曾耗费太多功夫。只是对待修士如此优厚，不免又隐隐激起了一二不满之言。

    次日，车刚苻府的地界，卫仪就骤然接了个消息，年中研究所的那起事故，不知为何忽然爆了来。顾秀回京后当即令白碧珠彻查，尚未得到结果，远在江北的惠蒙却匆匆回来朝相府递了帖，上门请罪。

    顾秀微微冷笑起来，“我竟然不知，叶帅还有这样的慈悲心。”

    原来当日惠蒙带众修士前往东南研究所，却因份不同被崔郡守请了府中招待，他世家，对这些事素来不以为意。不料一日酒宴之间，却被不慎了当日引咎离职之事，见崔师远面有异，想要改却也来不及，只得急忙过来向顾秀报讯，却在研究所扑了个空。竟是让崔氏抢了先机，将这个消息报给方锡，联通一向与修士不和的监察御史行空一并参奏。

    顾秀笑，“很好，那他日方锡来争研究所的控制权，借此事攻讦于你时，也请叶帅拿这个理由回过去，看看朝堂上的弹劾是否会因此而减少半分吧。”

    “我们没有时间了，”顾秀地看了她一，企图再一次用语言说服她，“阿渺，距离年末只有叁个月，今年的叁个月不能用明年的来弥补，我们必须付一些代价。”

    “我当然会，你不用这样试探我，”叶渺停顿了一，“但是顾秀，我不能让你拿着修士的命去填那个窟窿，如果现在不停工检修的话，一旦再发生事故谁来承担责任？有什么事能比人命更重要？”

    “战争是战争，但他们不是战士。”

    自她们十七岁定以来，这大概是她一次从阿渺中听到这样鲜明而不带丝毫余地的拒绝。她抬看向阿渺，以察人心一而言，顾秀十七岁时就已经算是登峰造极，而此刻，她在那人脸上发现了一熟悉的冷淡。那样的冷意她曾经在无数个人中看到过，那些人都曾经是她的故友亲朋，他们为了各各样的缘由抛弃她，背离她，时至今日，居然连阿渺也要站到她的对立面么？

    她撂这一句话，转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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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秀冷然，“那就不要万全之策，只求结果，不求过程。”

策，如果第一年就不能如期完成，明年大选，如何向议会代？只怕方党和御史台也不会放过。”

    叶渺沉默片刻，“不行，我不答应这个代价。”

    “但本没有万全的方案——”

    顾秀心中忧虑，将连日之事稍加整理，写了一封密信，递与江北。因苏恰先前在西海之战受伤未愈，一直在顾家本家休养，这信唯有用暗河传递。待到江北，传回的消息却称叶帅早已动前往幽涉。此信付留守东南的双清之后，也如石沉大海，再杳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