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和那孟女说的一模一样。

    晏珽宗轻轻用手指抚过那短短的两行文字，静静凝视着它许久许久。

    忽有一声鸣声响起，原来此刻东方未晞，正到了天破晓时分。

    他就在这儿待了一夜。

    再回府换衣裳也赶不上了，他索就骑着来时的从这直接了。

    李茂安一大早守在皇帝寝殿外面同他低声汇报了皇帝和皇后从昨晚到今早的动向：

    “昨日崔保城奉陛之命理燕王女眷的时候，皇后娘娘并未说什么其他的话，还说她们若是日后安分，也可好吃好喝地好好待着。

    谁知就方才的功夫，才开禁呢，皇后边的宝荣就急匆匆奉她的命，咬牙切齿地去西北六所那儿把他们全都狠狠掌掴殴打了一遍。

    还吩咐说：日后这些罪妇、尤其是陈氏、单氏二者，人人皆可欺辱待，只是不能叫她们轻易就死了！给她们的吃都得是养的那些看门的狼犬吃剩的泔才行。”

    说着，李茂安还有些无奈地摇了摇。

    晏珽宗勾了勾角：“那就皇后母亲的意思去办就是，娘娘既这么吩咐了，必有她的苦心。不过旁人就不必知了，免得污损我母亲慈悯的名声。照外，还说皇后娘娘要人善待她们的。”

    李茂安连连称是。

    ……

    昨日晏珽宗前脚刚走，叁个婢女就呼天抢地地围到了婠婠的床前。

    婠婠摆摆手隔着床幔看向云芝：“芝嬷嬷，我母亲知了，是么？”

    云芝了：“这就是娘娘亲自指派了婢来看殿的缘故了。”

    婠婠急，连忙隔着帘住了她的手：“芝嬷嬷，你先听我说可好，回之后只告诉我母亲我一切都好，叫她别为我伤心着急，免得伤，她现在是不能再受一儿打击了。还劳烦你替我好好照顾她周到。”

    她真没想到晏珽宗会这么过分！把那方污秽的帕拿去给她母亲看了。陶皇后一生目视甚，听闻女儿受此侮辱，只怕要气大病来。

    云芝抹了抹角，扯了几分笑意来：“殿纯孝，可叹是母女连心呢。娘娘派我来宽殿，就是怕您……怕您一时想不开了、寻了傻念，让我来宽抚安您，悄悄您的况可还好。”

    婠婠住她的手又重了几分，定定地：“你们都放心吧，我不会想不开、就这样寻了了短的，我还得好好活着侍奉母亲呢。本为帝女，绝不言。”

    刚说着，桂姑姑就顺势把托盘上的一碗粥往前递了递：

    “殿能想开些，婢们心中也就阿弥陀佛了。那殿快用东西吧，您已经一天多没吃饭了，这哪里熬得住啊！”

    “是啊，您合该掀起帘给咱们看看您的样，否则我们如何安心呢！”

    中午借着给她送避汤的由，婠婠才准她们一趟，可也是放了药碗就让去了，压没见到她的人。

    犹豫良久，婠婠终于伸一葱段似白的细指挑开了床帘。

    华娘和月桂也上手把这金银纱剥了开来。

    昨夜被脱的衣裳，她没想再穿。但整个人被折腾到都不来床了，她也就没再去衣橱里找衣服穿，只是那样赤着缩在了锦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