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呐呐，就说了太后娘娘和这儿的关系不好罢，你看看，陛刚登基，里他亲娘用了几十年的贴人儿，尽让他打发撵走了，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陛这是一不顾着他亲娘的面呀，喏喏喏……”

    更不要提婠婠名分上还是儿媳，更要低人一了。

    她才刚睡醒，华夫人哗地一掀了她的床帘拉她起去净室沐浴，满床后的痕迹尽让她们看了个尽，贾嬷嬷微沉着脸掀了床单叫银和银彤去换上新的来。

    婠婠自己摸来一件外袍披着蔽，完全被她们像个玩偶布娃娃似的摆来摆去，她甚至隐隐都觉得自己像是……像是偷爬了男主的床的小丫鬟，第二次事暴后被宅院中的老妈妈们一顿收拾的模样。

    被收拾完后，于是她独自一人坐在桌前用早膳时就有些不兴，看上去有些郁郁寡的。

    贾嬷嬷苦婆心地劝她：“娘娘嫌弃我们老骨啰嗦刻板不近人，殊不知我们真真的心心念念都是娘娘和小殿的安危。这里外多少双睛就盯在您的肚上，您不知么？人们等着娘娘生小殿后陛阖大赏，他们要沾着喜气；牢狱里的犯卒们等着沾娘娘的福，陛大赦天之日放他们自由；更不提就连四海九州里多少地方官吏都蠢蠢动、早早备齐了各珍奇异宝，只等小殿降生了，就一般送到坤宁殿来给娘娘贺喜！小殿若是平安降生，不拘着是个小皇小帝姬，那是中嫡的陛第一，都是尊贵无匹的。只怕若是……”

    她咬咬牙，接着，“若是我这张贱嘴说不个好话来，小殿真有个什么闪失……自然算是我们伺候的人不尽心，不是娘娘没福气，我们陪葬了去也是甘愿的。可是娘娘您要受多少讥笑冷讽？叫外面的人都看了娘娘的笑话？您叫才们心疼不心疼？”

    婠婠微垂着，看不她是个什么脸。

    月桂接着劝她：“本该昨日不该起这档事的。娘娘要是听劝，日日、事事都准我们守在边上，我们怎么能叫那鹿血汤了您的？娘娘要是听劝，早早就和陛分房别居，您给陛准备的饮自然就送不到坤宁殿来，更不会叫您误了去。您从前——”

    她刚想说您从前可不像这样不听人劝的，可是顾及贾嬷嬷在，这句话就没说来。

    “本知了。辛苦妈妈们劳心劳力，我心知亦甚是激。”

    然过了片刻，她又忙着遣人去问：“陛怎么还不回来？他不是说以后理国事都在坤宁殿陪伴本的吗？”

    她这么一说，不过片刻晏珽宗就带着一大摞厚厚的奏札来了坤宁殿守着她。

    他坐在龙椅上翻阅文书，婠婠如一只黏人的莺儿伏在他膝上撒。

    越到冬日里，惦记着婠婠畏寒，如今又是双，坤宁殿里的炭火日日都烧得旺旺的。但晏珽宗如今的年纪自然是不怕的，便是大冬日里随手披着件单衣也敢门，所以陪着婠婠，他在殿脱了外袍亦只着一件玄的单衣，否则上被这些炭火烧的都要几层汗来。

    “她们都说我，好像我犯了天大的错似的，我也不敢说什么……还是哥哥好。”

    只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消解了他连日来的所有劳累和上未愈的所有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