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快一个月的时光又过去了。

    已到了末的四月初了。

    从河西飞回的信史的带回来了来自喇墨国新可汗的好消息，说瓷瓷兰公主大抵是真的七七八八稳住了局面——靠杀人和恐吓，如今王帐上的权臣老们至少在明面上都不敢不听她的话。

    为了彰显自己即位的正统是天命所归，瓷瓷兰大兴鬼神之说，整日宣召那些伶人戏打打，告诉的百姓们“百年大饥荒”就要到来了，还将她父亲的死说成是为了祈求上天的宽恕而自杀祭天。

    而她所承诺的十一座军事堡垒，如今已经给了五城了。

    瓷瓷兰回信中说，想要魏室的帝后赠她一批颇通学识的有才之人和汉家的各史书典籍。鮜續zhàng擳噈至リ：r ou wen np e

    她还了几大篇幅的笔墨说想要一批有才的中原女官，尤其是要读过不少书的、通文墨的女。

    因为大抵是杀男人杀得太多了，女可汗对于自己亲信左右的人总是不十分放心，尤其是不怎么信得过男人。所以她想要一批明能的女官来辅佐她、为她理一些事务，这样她才不至于每天半夜睡着睡着被自己吓醒，生怕有人来刺杀她。

    晏珽宗和婠婠于是就先在中了旨，询问可有愿意使辅佐女汗之人，但是里的女官们大多都有自己稳定的差事和生活，并没几个人愿往那几千里外的地方跑去。

    皇帝和皇后于是往外发了一皇榜，再去遴选民间女，并且会给她们额的盘缠路费，一路派人护送她们去喇墨国王帐。

    因为瓷瓷兰自己说的，她不在乎这些女的年龄、、家世，只要读过书识汉字、且愿意为她事的，她都愿意要。娼也好，寡妇也罢，都没问题。

    ——这一便是应者如云了。

    而且多是些苦命的女。

    有死了夫君被婆家卖为婢的寡妇，有因为家中落沦落风尘的曾经富商的千金……她们自说在这既然混不一饭吃，关外若有女皇帝要她们，便是收她们去洒扫除的婢，她们也愿意去。

    于是婠婠亲自挑选了一番，看过她们的籍文书，然后共选了六十人，打包了十几车的书册命人再去送给了瓷瓷兰。

    这一批人后来果真成为了可汗最忠实的心腹。

    从曾经受人欺凌的娼婢、“克死”丈夫的寡妇，一变成了女可汗边穿着官服的亲信党人，她们如何不激涕零？如何不尽心尽力？

    因为同为女，她们除了依附慕容瓷之外别无去，又因为曾在社会的最底层生活过不少年，见识了人的贪恋和残暴，所以她们能够在慕容瓷当政的近一个世纪里给她了不少的恶毒主意排除异己，动辄打打杀杀，把中原王朝千百年来廷政变的华计谋一带去给了关外的喇墨国人，给予他们不少的震撼。

    后世评价她们说，这一群人俨然是曾经唐代的则天女帝和她所任用的酷吏集团再世。

    不过这些都是很后来的事了。

    这一天，从河西来的使者还带来了另一个好消息，那就是璟宗的王妃杨娘娘生了，在上个月的三月庚寅某时辰生了个男婴，又是几斤重、生来如何模样、王妃生了几时、男婴生来几日睁等等，使者皆一一报。

    太后兴地都要垂泪，亲自给那孩取了名字叫“实”，说是璟宗和杨妃好不容易才得了一个孩，不敢多求这孩来日如何聪明过人，只要他能结结实实地大成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