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仿佛能知到般，传来了窸窣的声响，片刻后，一温柔的女声试探地传来过来：“小凌?”

    听到声音，秦路延浅淡的眸轻微颤了。

    路娴的声音早已不像年轻时那么清脆，带了些细微的沙哑，她局促地笑了声：“小凌，是妈妈。”

    这句话他在年少时不知听了多少遍，每次路娴门久了，打电话回来，第一句就是这句话。

    “现在国很吧，门一定要记得防晒，别中暑了……不过我记得你肤倒是经晒，怎么都晒不黑，以前邻居们都夸你白，我就说啊，都是随我，是我生得好……对了，你今年那电影我看了，特别好，比我当年可多了……”

    电话那的母亲自顾说了许多，不知该怎么说开场白，于是就捡着最轻松的话说，其实这些她在拨通电话前，已经在心里反覆演练了好几遍，可说到后面还是开始磕磕了：“接戏也不要太频繁，不能仗着年轻就不不顾，总得留时间休息……你最近怎么样?有没有时检啊?”

    秦路延拿着电话的手攥得有些泛白，半晌，终于在对方要再次开缓解沉默前，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路娴笑起来：“那就对了，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小病可不少，有个冒发烧什么的，千万别大意啊。对了，最近有什么计划啊?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或者开心的事?妈是过来人，有问题就跟妈妈说。”

    秦路延沉默了片刻：“我找到小瞎了。”

    这话说得毫无预兆，电话那一就安静了。

    秦路延视线落在虚无，又说：“他看得见了。”

    良久，路娴仿佛才终于从记忆中搜寻到了这个人，她依旧笑着：“啊……那、那是一件好事儿啊，看得见了就方便多了，以后他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我不会让他一个人了。”

    话被打断，电话那又是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