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里的人懒懒地看着他，底眉梢的笑意一一浮了起来，最后连嘴角都向上扬了，他纵容地轻声说：“好。”

    他哥笑了……

    简柒南看得有些愣怔，兴之余居然眶一阵酸，他赶忙垂眸，伸一隻手仔细地掰手指：“我只有一双球鞋，还是前年打折买的，我要添一双新的。耳机摔了两次都有噪音了，要换一副。还有我想学画画，要买个数位板……不行东西太多了，我得拿笔记来，省得你耍赖。”

    简柒南说着翻床去拿地毯上的笔和本，把手机放在支架上，埋在小桌上记起了笔记，没发觉视频那的人在看到他手里拿着的钢笔时眸很轻地颤了一……

    简柒南一字一字地认真写要买的东西，写完后思考了几秒，才抬想要跟他哥报帐，就见对方目光微垂，直直落在他的手上。

    简柒南低一看，才发现自己手里拿着的是一支蓝的钢笔。

    是他哥送他的那支。

    他上次从柜里翻来，重新拿去店里修了笔尖，上墨，就又可以用了。

    他沉默了瞬，忽然不知该说什么了。

    半晌，他才听到视频里的人低声说：“这么久了还能用么。”

    简柒南嗯了声：“我修了修。”

    秦路延不说话了。

    旧总是容易勾起人的回忆，无论好的坏的，放在这个时候缅怀，总归是难过和怅然若失要多一些。

    简柒南抿了抿，不动声地将笔放到了桌，衝他哥抬起，不客气地说：“刚才说的那些我都要，行么?”

    秦路延又笑了：“嗯，都给你买。”

    简柒南满足了。

    不是因为被养了，而是他从他哥脸上看到了那没有被束缚着的、纯粹的笑容。

    挂断视频前，简柒南反覆叮嘱他哥记得吃药，早睡觉，时吃饭。

    秦路延时常从各意义上的被人叮嘱，这是他第一次生了一想要听话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