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娴捧着杯喝了一，低眨了眨睛：“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们，如果我不你走，小凌就不会得这样的病……对不起啊南南。”

    简柒南心被揪住般疼了一，他眉轻拧，话到嘴边却张结。

    “我也不期盼小凌原谅我，可我毕竟是他妈妈，我只是想尽可能弥补一，希望他明白我从来没想过抛弃他。”路娴红了眶，“如果知你们分开会变得更糟，我当时肯定说什么都不会那样，至少你们在一起是快乐的……唉不说了，锅里还炒着菜呢。”

    她把杯给简柒南，手指抹了一眶又匆匆了厨房。

    手里的杯还是温的，简柒南上却一阵发冷。

    其实谁都没有错，路娴也只是以自己的方式替自己的孩选择了一条她以为会更好的路，没有人知“如果当初”这样的假设会不会有更好的结果，遗憾注定生成了，不存在些什么就能弥补这六年的时光。

    只是当路娴慨唏嘘着将这虚无缥缈的假设拖回到六年前的岔路时，简柒南还是忍不住想象了一另一条路的风景，而这想象终归是好的，以至于让他也生了几分空落落的遗憾来。

    简柒南在心里苦笑了一，人果然还是贪心。

    秦路延回来时手里提了个袋，里边是一双拖鞋。

    路娴来时看着那双拖鞋愣了好一会儿。她脚腕的磨伤其实疼了好久了，家门后却发现玄关其实没有准备多余的拖鞋。

    她不知路凌什么时候注意到的，他嘴上不说，却默默把事都了。

    秦路延垂在侧的指尖蜷了一，声音还是淡淡的：“不知合不合适。”

    路娴没抬，撑着鞋柜把拖鞋换上，语气是笑着的，却带着一鼻音：“特别合适，拖鞋大小没那么讲究……谢谢儿。”

    “儿”两个字被她咬得很轻。

    秦路延站在灯光，连影都要比母亲大许多。他没说话，目光落在了路娴的肩背上，发现对方已经清瘦了许多，髮间隐约还能看到几白丝。

    简柒南站在一旁，默默望着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