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屏幕都听得来路娴克制着的激动，让他们什么都不用准备，家里什么都有，只要人回来就行了。

    大年三十那天午三人就登上了飞往桥的飞机，飞机落地时桥飘起了小雪。

    桥地偏南，几乎不雪，傅嵘桑隻穿了件呢大衣，一飞机冻得直哆嗦，嘴打着摆还要给自己找补一句：“瑞雪兆丰年，来年盛世安康，这是简单的雪吗?这是来自家乡的祝福，我愿意多淋一……哎你们等等我！”

    他们这次回家回的不是西河巷的大院，路娴从那个院里搬了来，搬走的那天邻居们还心地替她拎了行李，路娴也一如既往地笑着跟他们寒暄，但谁都知很多事不一样了。

    当年言从这里开始，衝走了一家三的平静。

    路娴始终记得某次她离家回来，一如既往地跟大伙在院里打牌，谈话间有人有意无意地提起：“你家那两兄弟关系可比你亲，形影不离的，有时候啊我看着亲得都不像兄弟。”

    路娴当时还笑着：“不像兄弟还能像什么?”

    大伙儿有一会儿没吭声，言又止地互相给，有个妇人开玩笑般开：“要不小南是个男孩呢，要是个女孩，可以给小凌娶了当媳妇。”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低笑起来。

    路娴愣了一，随即倏地发，隻觉得脸上一阵冷一阵。

    心里一旦埋了某怀疑，所有的疑似征兆都会被无限放大，她依旧抱着一丝类似于侥幸的心理，安自己不可能啊。

    可当她那天推开门，看到自己的儿站在桌前，手指撑着桌面低吻着另一个男生时，所有的“不可能”都崩塌了。

    ……

    路娴现在想搬离这里，算不上逃避，只是她想通了，没有什么比亲人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