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不懂霍纸叹气的因由，侧过来朝他飞了个儿。

    霍纸把帽往脸上一扣，在车座上尸。

    当汽车再无法开，二人从车上来，各背一个大包开始跋涉。

    前面石横生，偶有荆棘拦路，石峰尖锐陡立，草刺堪比尖刀，稍有不慎便有命之忧。走在这样的路上，霍纸都生不起玩笑闲聊的心思，倒是林炎如同打了血，蹦蹦像个居此间的猴。

    “那最的山峰便是鬼吗？这么看去像火山的，你说会不会世上所有的火山其实都是鬼，里那岩浆就是地狱灼烧恶鬼的烈火？一定是这样。等地狱里的恶鬼积攒太多，岩浆烧得不耐烦了就一脑把它们吐去，火山就发啦。”

    霍纸绷着张脸瞪他：“你敢不敢不这么恶心。”

    林炎歪着脑袋眨，瞅脑壳要被斜刺里支来的尖石开瓢了，他卖萌似的晃了晃，支棱起来的髮着尖石过去，毫发未损。

    霍纸看得惊了：“你怎么躲开的？”

    林炎又晃了晃，躲开另一块石，脸上笑得像朵放肆的。

    “万皆有灵，爷得这么俊，这些石哪舍得伤我。”

    林炎踩过的石块骨碌碌了山，霍纸觉得那是石块在抗议这人的臭不要脸。

    当事人毫无所觉，谈笑风生间，将这难行的山路当成了游乐场，也因此，他们两日便了常人半月以上的脚程，离鬼近了，山势不再陡峭，却多了几分诡异朦胧。

    “这雾比上回在山里碰上的还重呢。”林炎的一隻手不住在前扇着风，不同于山里那雾，这里的雾气夹带气，普通人一走来便会气大病一场，质弱者甚至有当场丧命之忧。林炎自是不惧这些，但此地气重得犹如实质，多少是有辣睛。

    霍纸忍不住问：“你为何不换成气场？”

    林炎笑答：“换成气场我也是个活人，在这么重的气里无所遁形，该不舒服还是会不舒服，何必费那个事。”

    霍纸的好奇心再度復活：“换成气场会不舒服？”

    林炎哀怨地瞥他：“活人为死人为，阿纸何必多此一问。”

    霍纸：“……看你切换自如，还以为你习以为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