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灵树本质上还是棵树，想生存必须扎土壤。”

    他捻一把地上的土，松散、颗粒分明，没有一分，手却是粘腻的。

    林炎：“是齑粉。”

    霍纸低低地“嗯”了声。

    据他所知，第一个在鬼化为齑粉的，是林氏老祖。

    修为的大能者兵解所化齑粉至纯至，邪之唯恐避之不及。怎奈千年已过，老祖宗化成的这齑粉早已与鬼地的泥土为一，纯不再，反倒成了至至邪的玩意。

    这要是往谁家洒一把，再好的风宅都会化作死地，成为邪的聚集场所。

    霍纸心一阵惆怅，明知林家老祖宗已重塑真飞升成仙也抵消不了。

    反观林炎这个林氏老祖的嫡系孙，正忙着划拉齑粉往一个布袋里装。

    霍纸蹙眉：“你要作甚？”

    林炎：“这是老祖宗留在人间的尸骨，我带儿去，埋老祖宗的衣冠冢里。”

    他边说边系好掌大的小布袋往背包里一扔，再掏一个麻袋来，继续搜刮地上的齑粉。

    霍纸瞅瞅那能装一猪的麻袋，眉快打结了。

    林炎：“如此邪的泥可是好东西。”

    间或“嘿嘿”笑两声。

    霍纸：“……”

    林炎：“如果灵树扎在混了齑粉的泥土里，那也算是跟老友重聚了，不知它们还能不能认彼此，闲话一林家和鬼这千年来的狗血家常。”

    霍纸：“我们不晓得要在这里待多久，你不嫌沉么？”

    隻这一会儿，林炎就搜罗了半麻袋。

    林炎掂掂分量，放一个纸人，用泥往其周一抹，纸人转也成了个被墨黑包裹的鬼魅形象。林炎把麻袋往纸人上一丢，纸人任劳任怨扛包。

    霍纸：“……”

    林炎拭手上污渍，漫不经心地说：“千年前的人，平均三米五吗？”

    霍纸被他这没没脑的一问懵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