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楚辰离醒了，他一时反倒有些无所适从。

    医生在心底默默补充。

    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想，这都应该是一个好消息。

    但愿这几天没有什么异侵之类的意外况发生。

    初听到消息时满心急切，真正站到门时，他却又有些胆怯与迟疑。

    叶澜舟顾不上这些小事，快到楼时便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三两级一跨，转间就到了病房门。

    护士刚刚在外面跟朋友抱怨过这个麻烦，此时看到他茫然又乖巧的模样，心也忍不住了一。

    “我过半个小时来给你换药，如果药提前输完了，你就床边这个铃，知了吗？”护士温声说。

    少年的声线清亮明澈，但因为久睡初醒还带着几分沙哑，他的语气却很轻柔，说话的时候认认真真地看着人，一也不像是敷衍客的样。

    医生带着仪来给他检查，或冷淡或不耐烦地给指令，他都乖乖照，不吵不闹，也不多问。

    “初步检查没有什么大碍，之前心臟附近的伤恢復得很好。但是毕竟睡了整整十年，上各项素质指标都比常人要弱一些，往后能不能彻底恢復还不好说，况还要等这两天再一个详细的全检查。”

    大脑被一片白茫茫的雾气笼罩着，什么也看不真切，刚醒来的那一阵，他想不起来自己是谁，在什么地方，又要些什么。

    最多有不耐烦。

    他在门停了片刻，医生才气吁吁地跟上他。

    因为那会让他到痛苦，为没有能保护好恋人而到自责。

    十年了。

    严格说起来，他现在确实还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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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澜舟上楼的时候，撞见不少护士与后勤兼职的护工。

    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但远远看到叶澜舟过来，又默契地闭上嘴，神有些不自然。

    叶澜舟呼了一气，将手搭上病房的门把手。

    他已经习惯于看到楚辰离安静沉眠的面容，却很难再想起来他曾经鲜活的笑颜。

    叶澜舟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辛苦你们了。”

    病房里，楚辰离坐在病床上，微微低着，伸手，乖巧安静地让护士帮他打吊针。

临时叫过来，各检查仪也被搬病房，好在医疗的宿舍距离这里不远。

    对他而言，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空睡了十年，这世都变了，可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过去最平和也最混的时候。

    “好。”楚辰离，对护士笑了笑，说，“谢谢。”

    但他能觉到这些在病房里来来往往的人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