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跟穆言打开话匣说起过去的事，他就发现聊起过去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也没有预想中那样绪的起伏波动。

    什么也不想的时候就像是随着温柔的海浪轻轻地摇曳，最重要的是在清醒过来的瞬间能清楚地受到碰到地面的实。

    纵然来自不同的地方，天灾之前或许素不相识，但他们却都是来自同一片星空的。

    穆言发一声不解的鼻音，很像是某动的叫声。

    就是尽量不去回想。

    “一切都变了，只有这里还是原来的样。”楚辰离伸手，透过指对准天上若隐若现的一颗星星，低声喃语，“不知还有多少人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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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时光的逝，逝者的记忆切实地汇聚成了一条波涛汹涌的历史河，渺小的个站在旁边显得微不足，光是瞥一都好像会有被随时吞没的风险。

    前辈们冗的记忆并不总是事无细，细节上很多都模糊不清，但短则二十来年，至百岁的记忆度与广度，都是一个尚未成熟的孩能够匹敌的。

    穆言看着他的神便知他是在想其他那些队友。

    但清醒的时候很难让大脑停来，睡着的时候又时常陷灰蒙蒙的噩梦里，后来阿离就渐渐习惯于在夜人静的时候睁着睛对着外面的夜空放空。

    可惜，不知还有多少人能重新看见这片星空。

    所有的不安与浮躁都在那一刹那被抹平了。

    楚辰离没忍住笑了一。

    但在那以外，还有无从诉说的无尽黑夜，他也不愿意去惊扰师父，问他“我到底算是谁”。

    多年的习惯轻易地在危机环境之中被抹除，回归到现实之后再仰去看，又是不一样的心境了。

    楚辰离说：“没什么意思。就是没什么意思，也没什么意义，我才喜看。”

    他记得很多族人的脸，经常爬到他家墙叫他去玩的同伴，那些隐着心疼与关切的辈们，就像沈玄意说的，在他短短十几年的前半生里，也有很多割舍不掉的好回忆。

    在年纪还很小的时候，师父就告知过阿离面对那些记忆的秘诀。

“一个人看星星有什么意思？”

    照沈玄意之前的反应来看，苏行云怕是回不来了，那么其他人呢？

    不知从哪一个前辈开始，“我是谁”这个问题就开始不断地困扰着他们。

    自从天灾降临，预知的能力消失无影，脑海之中厚重的记忆被小心地封存到，楚辰离慢慢能睡一个好觉，但生死之间，也没有更多的闲逸致让他天天晚上去看星星了。

    其实过去大多数时候他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