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言没有那么远宏大的救世之心，他隻想要保证楚辰离不会在自己之前死去就心满意足了。

    原本他觉得这不是什么难事。

    直到此刻，他才忽的惊觉——那个所谓的世界末日，或许就是楚辰离死亡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

    楚辰离看不到那之后的事，但丁萱看到了。

    虽然可能只是亿万个可能当中的某一个，那也无疑是一生的希望。

    或许末日之后还有人幸存。

    或许那样的末日景象一开始就可以避免。

    穆言并不在意前者，但也飞快地认可，丁萱的存在确实十分重要。

    “什么时候……”穆言的咙涩，为此不得不再重复一遍，“你看见的末日，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我不知。不过，”楚辰离顿了顿，最后还是照实说，“在我预见过的那些梦境里，仅仅只有两件事还没有发生过。”

    穆言刚想追问哪两件，脑一转，所有的话都卡在咙里——

    其中之一就是唐北河的死。

    那么剩的，也就只有所谓的世界末日了。

    唐北河也就是近两年的事。

    那么剩那件呢？唐北河之后的几年后？甚至几个月之后？

    明明是个很简单的逻辑问题，但穆言怎么也没办法把“死亡”两个字跟楚辰离联系在一起。

    哪怕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所有人一起在末日中完。

    穆言沉浸在这样的震撼之中，许久没办法回神，只是机械地跟在楚辰离后，满脑都是“怎么可能”和“怎么可以”。

    以至于当现实之中的震颤再次现在脚时，他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

    不远的小山坡上，漆黑的异缓缓地从地钻。

    大的躯行动明显有些迟缓，但地面上向四面八方延伸的裂速度却快得惊人。

    放在平时，穆言绝对不可能躲不开，楚辰离也完全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