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朝她投去疑问的神。

    贺月微微愣了一， 又把话咽回去。

    她差忘了， 瑾已经不在基地里了。

    虽然瑾已经离开很久了，而且也并不是真的完全跟他们断了联系，但或许是因为在一起科打诨的时间要得多，游戏里每次到新的关卡第一反应都是先搜寻对方的踪迹，以至于她到现在还没有习惯瑾不在周围这件事。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沈玄意终于姗姗来迟。

    他没有撑伞， 手上拎着两个工箱，路过队友们边的时候， 他没有停顿， 而是直接越过他们。

    剩的人很自觉地跟了上去。

    越过前面的一片山坡和小树林之后， 平时话最多的贺月张着嘴， 一时间也说不话来。

    仅一， 她就反应过来沈玄意找他们来是什么的——

    山坡面的那一小片平原之上， 密密麻麻地排布着的全都是空白的墓碑。

    沈玄意放手中的工箱，打开之后里面也都是一把把可以用于刻字的小凿。

    “我们总不能让那些人永远隻留在游戏里。”沈玄意说，“不过这也算是一个大工程，以后可以慢慢来。”

    最先刻的自然是熟悉的队友们的名字。

    因为现实之中早已满目疮痍，没人能找到他们真正的尸或者遗，而且有些人从未说起过自己的真名，隻留一个简单的代称，所以墓碑后面甚至连衣冠冢都算不上。

    但在这里刻熟悉的名字，也算是在这个世界上多了一存在过的痕迹。

    傍晚的时候，天空短暂地放了晴，漉漉的土地上散发着青草的香气，橙的霞光映照着最前排的墓碑上。

    几人在最熟悉的几位队友的名字放上束，默默哀悼了片刻。

    很难得的，他们最后是在沉闷的氛围之中转离开，一直到在岔路分开的时候，心也很难好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