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在检察院值班结束，曲衷没有再回律所，也没有回家，直接在附近等到翟昰班，拉着他开房去了。

    等到了床上的时候，翟昰却意外地不在状态，刚好曲衷累了一天也不太想要。但是房费付都付了，脆睡个素的。

    真就面对面纯睡觉的时候，气氛变得好安静，曲衷在他们错着一起一伏的呼声中很快袭上困意。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却听见边的翟昰喊了她一句：“曲衷。”

    轻得像黑暗中的一萤火，屋檐的一滴雨。

    这是曲衷第一次从他中听到自己完整的名字，她以为听错了，又或者是以为听到了什么不能当真的呓语。

    她有些茫然地睁，发现翟昰正在看她，澄澈的视线说明他此刻很清醒，“你觉得什么是秽品？”

    曲衷这是彻底醒过来了，她睁大睛微微撑起上：“蛤？”

    “没什么，一个案。”

    曲衷大为震惊。翟昰，那个不久之前还喊着要和她避嫌的翟昰，居然会主动和她聊案，在床上。

    而且他刚刚说到秽品，曲衷警觉起来：“不会是传播秽品牟利的案吧？”

    果然，再看他，便是一脸“你怎么知”的表。

    曲衷不光知案由，还能准确报犯罪嫌疑人的名字：“余温？”

    翟昰：……

    作为余温传播秽品牟利案的承办检察官，翟昰前两天刚刚传讯过余温一次。

    本是想正常走程，问她签不签认罪认罚结书，在公安的讯问笔录基础上再确认一些细节。

    可当翟昰真正看到她的时候，他周详的计划完全被打。因为坐在讯问室里的，是一个极其面的余温，不像他以往的任何一个犯罪嫌疑人。

    他问什么，她都是只言片语地回答。没有辩驳，亦没有悔过，好像什么结果她都无所谓，整个人单薄得似一褪的虹。

    翟昰觉得她和他很像，所以他不能轻率地任何决定。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判断，可他不知自己现在想的对不对，他想找个人确认。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求助的对象是余温的辩护律师。

    曲衷一个无话可说的笑：“我说C区检察院是不是就你一个检察官啊，怎么什么案都能碰到你？”

    翟昰的表同样无奈：“那C区是不是就观正一家律所，这律所就一个律师叫曲衷，不然怎么什么案的辩护律师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