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被六院的代理人挂断电话之后，后面几天又不厌其烦地拨过去好几次。那人要么不接，要么秒接，秒接之后还是重复之前说的那几句话。反正就是死活不愿意好好谈，更不用说和解了。

    “妈的最烦装的。”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在千斤重的群里爆了个。

    骂完又觉得不值当，也没什么用，耐着给曲衷回复了一她问的有关于势变更和不可抗力的问题，又继续埋看文献了。

    封景到今天才知刑法里的理论如此复杂，读起来这么费脑细胞。自研一上过几节公共的刑法大课至今，她已经好几年没接过刑法了，也没办过刑事案件，这时候去研究刑法里的理论等同于回炉重造。

    不过没办法，谁让对方律师藏着掖着，前既不提答辩状也不举证。她猜不到被告的任何想法，就只能把方方面面都准备齐全了。

    很快到了开的日，午三，c区法院第十三法。

    照原来说好的，沉宴是要和封景一起的。结果开当天早上，他临时变卦说有事来不了了，最后是封景一个人早早来到了法院。

    其实在收到沉宴来不了的消息当时，封景心里是松了气的。因为开的时候有当事人坐在旁边，她难免会张。万一法官问什么问题她一时答不上来，或者在和对方律师辩论的过程中吃瘪，那就会当事人面前抬不起来。

    和曲衷不一样，封景认为律师最重要的职业cao守之一是守时。有时候于尊重，可以早到五到十分钟，但是早到太久不一定是件好事。所以她从来都是照定好的时间席，不是和当事人约定的时间，还是被法院指定的时间。

    但是今天她却很反常，早早地就来到了c区法院。不是因为她记错了时间，也不是因为她很闲，而是因为她很好奇，迫不及待地想见到那个神神秘秘的被告律师，想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结果她坐在法外面等了大半天，被告的律师没见着，倒是见到了个熟人。

    “程先生，我争取给您把这个租金从四十万谈到十万……”

    日哦，怎么又是那个中介。

    在医院里遇到他就算了，怎么在法院也会遇到。

    是被告了，还是告别人？

    都过去多久了还没把这租金给谈来，照他这专业平，估计前者的可能比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