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别问了。……过了五分钟，肖诉今来，着手机一角递给她。“看看。”没等接过，周苓也便能看见屏幕上一条樱粉的小鱼优雅徜徉在人造景玻璃缸中，珠黧黑，呆呆萌萌。周苓也惊讶：“这是你家里的？”“嗯。”肖诉今不置可否，“喜？那我送你？”“啊？不好吧？”周苓也瞪大睛，看起来和屏幕里的鱼异曲同工。肖诉今忽而捂着嘴低低地笑起来，双褶皱都加了，“当然——不好。家里有小孩儿也很喜，所以不能送给你。”那还说什么？周苓也咬了，意气使然地还回手机，扒拉了一帽檐，不说话。这大概是她最孩气的时刻。肖诉今将视频发给她，接受信息的提醒声“嗡——”地响起来，周苓也不为所动，他笑着解释：“这一条不行，换别的吧。会让你满意的。”沉默了会儿，理智渐渐回到，周苓也闷着，不好意思地说：“不用了，谢谢学，我自己去买。”我们没什么关系，实在犯不着。肖诉今大抵是想用这话逗一她，以此缓解沉闷的心，这确实有效，周苓也再度谢。但她别过脸时，肖诉今却抿了。--“跛脚的那个半年前刚放来，另一个之前也是偷窃被关去半个月，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凑到一起去了，真是……”最后几个词警犹豫着没说，可能作为人民警察，不该这么消极。周苓也想起钟声和她说的，站着问：“最近大学城附近的事都是他们的吗？”警继续叹气，“不全是，已经抓了一批人了，看样他们还熟，在上有名有号的。等把他们一锅端了，还能一起吃社会主义大锅饭。”小姑娘被这番话逗得轻笑来，她有刚好有盏灯，仁晶亮。“车来了，你们走吧。我和同事说了，送你们到校门旁边，你们自己走过去，省得被人看见从警车上来，引起什么误会。”“谢谢。”从门走去停车场时，另一辆警车刚好开来，车上来五个人，和他们肩而过。周苓也忽然受到一凉飕飕的冷意，侧首抬眸，发现肖诉今望着那伙人一错不错地看，脸上没什么表。“学？”他回过神，神有一瞬的慌张，歉意拉了嘴角，“你先去。”说着给她拉开车门，等在一边。周苓也钻车厢，车门外传一声惊讶的“肖诉今”，走到台阶上的几个人中的一个冲着他们招手，然后被旁的民警提醒赶去。肖诉今始终没有什么反应，等她坐好后，弯腰也钻来。车的影立刻将他笼罩其中，只有搭在上的手掌迎着白光，刚刚打架破了，血迹被了，血丝却还很明显。那个人像是确定自己没认错，撞了同伴的肩膀，指着发动引擎的警车，“看吧，就是他，这么多年没见了……”警车拐大院，后面的话也就听不到了。周苓也偏瞥了肖诉今，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前座的椅背，脸上表说不清不明。周苓也没从任何电影演员的表演中看到这表，但她觉得整个车厢里都被一名为悲伤的蓝绪挤满，可供呼的氧气尚且无法落足。她梗了一，小心翼翼地喊了声，“学。”肖诉今转过，抬凝视。“你手上受伤了，等会儿我去买药吧。”人在经历一些事后，难免思维迟钝，半小时前的周苓也如是，现在的肖诉今也这样。他反应了好几秒，最终从鼻腔里慢慢地“嗯”了一声，尾调向。直觉自己还是不要问那群人的好，周苓也转看着窗外昏黄的灯景，路上行人萧索，只有远商场大楼的霓虹灯喧哗无比。警车把他们送到北门前十字路的转角，剩几十米走过去。过谢后，开车的民警笑着打趣：“现在年轻人真好，要珍惜啊，走了。”他不知他们这一趟遭遇的缘由，自然也没听到先前警对肖诉今不负责的指责。周苓也不自在地呢喃：“怎么都这样啊……”这不是碰瓷院草大人？肖诉今低笑一声，“走吧。”北校门去不远是新世界商场，繁华之地到底闹，十字路的红绿灯从不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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