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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石蓝的装纸盒来，正要递给周苓也看看，却听她说，“多少钱？”老板愣了，说价格，就见女孩儿直接扫码付钱。她看了看站在店中几的青年男女，听到有个女生叫了声“阮新宇”而唯一的男声回过，顿时猜到什么，默默拿礼品袋装好东西，递了过去。接过礼品袋时，女孩儿格外郑重地说：“谢谢您。”老板神一顿，温柔笑了笑。乘车回学校，这个，校门的人比校门的多，校车也不赶趟。他们到停靠的时候，这一趟校车刚好就空了两个位置，一前一后。“我和晓云先走吧。”张玉说完，拽着谢晓云上了车，这趟车似乎等了很久了，司机行云地拧钥匙，踩油门，开走。周苓也甚至来不及说话。她想说：你们误会了。“这么快？书都没拿。”阮新宇低看着一袋书，灿然朗笑，“那我送到你们楼吧，刚好午要和他们一起去那边打球。”周苓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本能想拒绝。那袋书重量不轻，之前阮新宇主动请缨，还决不要她们分担，但一路上左右手换来换去，周苓也就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我自己拿吧，谢谢你。”她低腰去接，结果阮新宇一眨就将纸袋绕到另一只手，她意识往前伸手，跟着也倾斜。掀起睫时，光俊朗的大男生脸熟成了蒸蟹。“还是我……”“周苓也？！”听到自己的名字，周苓也猛地转。今年天确实不太平凡，一夜脱胎换骨似的，时值四月初，天气就得发，梧桐絮隐隐有要飘落的征兆。肖诉今刚刷卡校门，今天他穿了白装，独薄薄的外衣染着淡淡的蓝。他应该刚剪了发，原先过眉的度现在短了半寸。不知是不是一错觉，他的眉搭在一起，透一生生的戾气，锐利得仿若刀刃。“学？”阮新宇也跟着转过视线，看见一步步走来的男生脸上表不善，更确切地说，咄咄人，冲着他。他咽了结，低过问周苓也，“你认识？”“嗯。”几不可闻地回应一声，周苓也想起那袋书，垂凝视着，底满是纠结。犹豫了一会儿，她再次伸手，没再向之前那样主动，而是清清淡淡地摊开雪白的掌心，声音疏离礼貌，“谢谢你帮我们拿了这么久，还是让我自己拿回去吧。”怀揣着未名心思的少年总有21克的灵魂。察觉到女孩儿微乎其微的态度变化，阮新宇面僵沉，底暗激，咬咬牙，表个粲然的笑容。“小事一桩，我给你送过去就好了。”角余光注意到来人，提了音量说，“就当谢谢你们今天带着我一起玩，当然，不介意的话，次也可以叫我。拎包，我是专业的。”今日，风烈。以至于周苓也丝毫没有意识到，那人可以靠近得这样快，直到斜后方挑起个上扬的音儿，绪不可言说。“一起玩？玩什么？”阮新宇无所芥地朗一笑，“就是看看电影，逛逛街什么的。哦，对了，学你好，我是周苓也的同学，阮新宇。”“……”肖诉今迟疑几秒，“你好。”周苓也侧过才发现，自己被夹在两人中间，左右刚好是平等的距离，各自隔了一步。她稍稍抬，左看一，右看一，看不见的气场仿若两个大漩涡，而她于两个中心的边缘地带，好似风平浪静，又好像一秒就要被其中一个扯去。不太对劲。校车没来，估计还有很一段时间。三人都没说话，湛蓝天空上蓬松的云絮不动声地移动，周苓也看着光一步步到脚前的树荫，过了两分钟又后退般来。阮新宇或许并不喜静，站了一会儿，睛四瞟，嘴几次张开，被肖诉今注意到，又将话咽了回去。最后在一片风过野的沙沙树叶声中，他低笑着和周苓也说话：“今天那场电影确实很好看，要不次再去看一遍？”因为钟声衷于看电影、写影评，周苓也受到浸染，对电影艺术也有自己的看法。她并不格外钟于商业片，也不特别动于纯粹的苦难。今天看的片票房和碑都很好，但对周苓也来说，这不过是商业片昙一现的假象罢了，禁不住时间沉淀。可以一时观赏，却不能多次评析。她思考着该怎么表达自己的看法，又能委婉拒绝。突然，旁边传来一声压低的轻咳。周苓也偏看去，就见肖诉今低垂眉，修瘦薄的手掌在鼻前缓缓扇了两。对方注意到两人都看着他，极为坦诚地耸了肩，“要开始飘梧桐絮了。”他有些过。“好像是。”周苓也应了一声，视线落在他微红的鼻翼，手指在包里摸了摸，没有多余的罩。想了想，一张加款纸巾给他。肖诉今如旭般弯弯角，“谢谢。”不过他手上还提着两盒东西，刚才是腾的一只手，现在另一只手勒得泛白。“学，我帮你拿一个吧？”肖诉今垂望着那只白净好的小手，不知为何，视线越过她，看向阮新宇，“你不是自己还有东西让别人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