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苓也望着那一盒品棕，心里，“妈，要不你给我留一盒这个？”她指了指面前的装盒。开学前，母女俩因为专业问题闹过不小的矛盾，但张仪就这脾气，大事如课题研究，梦都在数据筛选，小事如女儿的教育，说不定一眨就忘了。反倒是周苓也，记奇得好，常年被父母得厉害，有时候显得多疑，所以这说话就有拿不准。张仪没啥犹豫的，“你拿啊，拿不走让你哥给你送过去。”真把之前那积怨忘了个一二净。对于这个态度，周苓也一时间还轻松，她憋了几个月的心思，正找机会想说，如果张仪女士能一直保持愉悦的心，那她成功几率还。当晚饭桌上，阿姨晚饭也回自家了，家里一共三个人行一番不冷不淡的客祝福，举完杯，开始动筷。周苓也杵着筷张望，仔细关注着张仪的表。“那个，妈，和你商量个事。”“嗯，说。”“我想参加学校的国换项目。”张仪动作没停，“手续什么的问过了吗？”坐对面的周燕来手机响了，说了声“我去接个电话，你们先吃”，然后走落地窗去了台，他今天似乎事格外多，而且费神，一声烟草味儿，混在醇厚的古龙里，味特别。其实想去换这事也不算完全保密，每周通电话的时候她也多多少少透过这个意思。周苓也将手续和程都解释一遍，再把和学校有合作的几个学校以及自己倾心的学校况都介绍完，睁着一双浅茶的杏仁地看着。餐桌上气氛绷。张仪听得漫不经心，有不相信对方的规划一般，等周苓也三五请之后，将骨瓷筷搁到餐碟里，端庄英朗的眉抬起来。“你自己有规划是好事，但你真的想好了吗？你考之前，我和你爸爸就希望你能直接申请国外的大学，你不愿意，我们答应了。填志愿的时候，我们希望你选填别的专业，或是师范类的，你不愿意，虽然闹归闹，最后也都答应了。你从没证明你的选择比我们为你设计的路更好。相反的，现在你想去国外换，我觉得这在本上是在后悔当初的选择。如果一开始你选择国，就不会存在如今这样的问题。”“再者说，国换，只有一个学期，你想哪个学期去，你的课程安排、两边学校的学分换算，甚至就是最小的时差概念，你都清了吗，有决定了吗？”她的语气平缓柔和，听起来完全是慈母风范。但周苓也知，这是不同意。而且在一步步拆掉她这一选择的论据。她孔微凛，心脏沉了沉，努力找回最平稳的声线，“所以，是不可以吗？”“不是不可以。”张仪拿起筷继续吃饭，吐字依旧清晰，“我还是支持你直接国读的，而且是换个专业，说实话，你这个专业的实用价值和发展前景都不乐观，人才市场严重饱和，研究价值也有限，不是就业还是研究，都仅此而已。”“……可是我已经读了快一年了。”“那有什么关系，一年而已，国外可以提前毕业，只要你学分足够，成绩优秀，你甚至可以比你现在的同学提早毕业。”周苓也筷的指骨发，最后试探，“但是我觉得我在这个学校学习得好，学习环境和生活环境都很好。”张仪“嗯”了一声，神没什么起伏，“那你就在江大好好学呗，这么好的话，比国浪费半学期时间不是更好？”话题无声无息走死胡同。周苓也都怀疑这是她妈妈提前设置好的陷阱。故意让她左右为难，退维谷。要么选择国，要么留在江大。完全没有折中的选择。她很郁闷，为什么一定要这么严苛，这么净利落？她低望着雪白的骨瓷餐盘边缘，仔细思考该怎么再行一番辩驳。结果张仪突然接了个电话，一会儿蹦一个“怎么会这样”，一会儿又来一句“好好好我上过来”，事态火烧眉似的，忙不迭放了餐，踩着拖鞋，着手机回了屋。没两分钟，来时，原先那纯棉的家居服换成了职业装，一练，发没来得及打理，随手抓起来，就连那个行李箱都保持回来时原封不动的模样，拉链都还没动过。周苓也不由得扬声：“你现在又要走吗？”话里的绪得快洇散开。是，这场景她见多了，不是她爸还是她妈，工作忙起来连个电话都打不了，难得回来一趟，有一半几率是过不了多久又要被回去。她一开始很不舍很困惑，既然回来了嘛不等会儿再走，后来就习惯了，工作要，造福社会。只是不知现在是怎么了，她忽然觉想让她留来。哪怕是互相沉默呢。可是张仪等不得，将行李箱推到门边，手撑着鞋柜换鞋，睛不时看向她。“抱歉，那边研究了问题，我得赶过去看看。饭你自己吃吧，这几天好好听你哥的话，回我再给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