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这些，时间已经过了午三。回家路上，两人都没有自己预想的那样沉重。说白了，这个结果他们早就想到了，只是人面对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难免措手不及，等死亡已经发生了，反而又回归到设计好的轨。“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肖颖捧着遗照，表冷静。肖诉今沉默几秒，“七过了吧，你呢，留在这里，还是去江城？”肖颖从小没了爸妈，和肖相依为命，现在肖也走了，她在川城也没了亲人。如果不是还有肖诉今，她真正算是举目无亲。这段时间她一心照顾老太太，倒没想过今后的发展，一时为难。肖诉今想起不久前和周苓也的玩笑话，停脚步，望着肖颖正说：“，要不我们搬去江城吧？”“行是行，我以前本来就在那边开店，你又刚好在那儿读书。”肖颖思忖着，“就是有麻烦，这边的房什么的，要不要卖？”“租去吧，你不知过几年拆迁？”“我知啊，但问题是，拆迁的时间不知。万一还要过个十年八年的？”“反正又不急。”“我是不急。”肖颖顿了顿，“你急啊。早就说好了，这房留给你结婚用，卖了也好，拆迁也好，都给你。你总不能真的什么都没有，就去和人谈婚论嫁吧？”“……”肖诉今脚停顿，转过，不可思议地扬眉，“这什么时候的事？”肖颖仰算了算，“有几年了吧，你还读中的时候，她就给我们打算好了。你的彩礼，我的嫁妆，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她将各自的安排大致说了一遍。“……这老太太。”肖诉今没好气地笑了，捂着眉有些动容，“生病了还成天瞎琢磨。”可他不能要。这些东西原本应该属于肖颖。“给你就要，别不听话。”肖颖拿的气势，齿严厉，“小心她晚上来找你生气。”不至于。肖诉今试图讲理，明显讲不通。叹了气，他说：“要不我们换换，你把你嫁妆给我？”老太太懂得娶媳妇和嫁女儿的区别，给肖诉今的都是通货，相比之，亲生的孙女反倒有些缺斤少两。她是真把肖诉今当亲孙疼。肖颖听了诧异，随即皱眉，“怎么，你打算赘啊？”再说她拿那份彩礼，也不能真娶个男人回来吧？肖诉今弯弯嘴角，神还有骄傲，“也不是不行。”要是光赘就能心想事成，那倒简单了。“……”肖颖没想过这小还有这么无耻的一面，一时半会儿说不是惊讶到无语，还是纯粹气的。索放这个话题暂且不提。公墓园区离家不算太远，他们徒步回去，走灰扑扑的老居民区时，肖颖才意会过来，望着肖诉今，一脸难以置信。“你让我搬去江城，另有所图吧？”肖诉今“嗯”了一声，还直接，“省得以后我回娘家。”肖颖：“……”“你这词用的……真妙的。”“确实。”肖诉今睫眨了眨，神不由得温柔来，“她说的。”有想法吧？肖颖：“……”上楼，肖颖见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停来，不禁问：“怎么不走了？”视线被遮挡，一抬，她只看见自家门前摆着个陌生的行李箱，拖杆还在外面。谁来了？她脑里个名字，但一想也不太可能，小姑娘前几天才回学校，总不能就为了安她弟，大老远又跑过来吧？而且昨晚到现在才多久，她怎么来？肖诉今也不相信。可他亲看着女孩儿蹲在防盗门前，脸颊被手肘压了小块红印，那一双浅茶的瞳仁看见他便了，因为蹲的太久，猛地起时，动作几分僵。这场景由不得他不信。

    他腔里的心脏都漏了几拍，呼停顿。回过神，他攥了攥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