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雨渐渐大了，线成帘披，车窗被冷汽氤起薄薄雾，更加看不清窗外。周苓也安静缩在副驾座位，浅茶杏瞳怯怯柔柔地偷望后视镜，就着路灯斜照散的光，她看见肖诉今在后座正襟危坐，英娟阔的眉端肃平视，细指骨叠合放在膝上，睫羽低垂。像是有所察觉，绷平的撩起几褶皱，黑瞳仁定定望向后视镜。不确定他看不看得见，周苓也还是对着后视镜挤个笑。她想起一刻钟前，周燕来厉声叫她上车，她哥从没对她发过火，今天可见是气得厉害，她意识慌，想乖乖听话上车。可是她手指一动，就被肖诉今抓。他瞳邃，却异常定，“周苓也，只要你不说结束，我就不会放手。”哪什么阻碍。他不会让她一个人去面对。于是就双双被她哥给“绑了”。还特地让周苓也坐到副驾来，生怕他们在后面商量什么殉桥段似的。周燕来应该快气昏了，起码周苓也就没见过他哪一天的脸比今天更黑的。也不知要带他们去哪里。“看什么？”等红灯的空隙，周燕来侧过脸，瞅见周苓也对着后视镜挤眉，眉心一折，抬手将后视镜扒拉了个方向，她只能看到个斜边，也就没了再看的心思。周苓也悻悻地摸了摸鼻尖，将脑袋往围巾里埋了，奉违地回：“没什么。”看，她的态度。今天注定要抗争到底。“……”周燕来扫了后座的人，嘴角撇，继续开车。目的地是一家周燕来经常带周苓也去的私厨菜馆，因为天气，客人比平日少了许多。“两间包厢。”跟着服务员上楼，周燕来周苓也推一间包厢，然后让人带着肖诉今往前走。周苓也刚想说话，就听他对着肖诉今解释：“你过去。”肖诉今看看周苓也从门边探来的脑袋，目光沉了沉，“……好。”然后对着女孩儿安勾，跟着服务员往前走。这一路上他已经看，周燕来这个哥哥真的好得过分。哪怕生气到极，他也没对周苓也说一句重话。虽然有分当着他这个外人不方便的原因，更多的却是疼。关上门，周燕来看向缩在沙发一角的女孩儿，两只睛战战兢兢地盯着地面，一副担惊受怕的样。他刚重新起来的火气顿时折损一半。“现在知怕了？”周苓也梗了梗脖，。“男朋友？”“……嗯。”“谈多久了？”周燕来心烦躁，手指搭在腕表上调整，怎么都觉得膈应。房间不大不小，除了两人的话音，只有挂钟走针的滴答声。所以人一停来，就显得格外寂静。周苓也眨心算片刻，声音细弱，“五个月。”“啪”的一声，价值不菲的腕表直接摔到地毯上，所幸表盘还算结实，没裂。但周燕来快裂了。“瞒了五个月？”他轻笑一声，语气压迫，“你本事了。”“……”再度静默。周燕来将菜单推到她面前，气得坐不住，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语速都明显焦躁。“难怪，我说起他的时候就觉你语气不太对，上次人家事，你还着急忙慌地给我打电话，一副事态危机的样。埋着坑是吧？你就这么骗你哥？”他越说越气，呼。周苓也咬了咬尖，神闪烁，极度心虚，“我、我没想骗你……”“那你想什么？”周燕来猛地定住脚步，“周苓也，你还准备瞒多久？”

    “……我就是……没想好怎么和你说……”“不好说？”周燕来听了都愣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