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被放来那天，姜柳特地煲了粥，去隔院敲门。

    开门的是陈冬燕，她见到门站着的是姜柳，神就变得复杂起来。

    早在把陈暗从医院接回家之后，她就已经去找了檀山校领导，赵校为了赵诚的事焦烂额，哪还有力对付陈冬燕，副校好言相劝了几句未果后，又怕陈冬燕在学校闹开影响不好，便多嘴了句，说与其问他这个非当事人，还不如直接去问她的隔邻居。

    檀山那么小，家附近也都住着几檀山的学生，很快，她就从姜蕙心模糊的态度和学生间的只言片语中，推理儿遭此横祸的大概真相。

    她警惕地盯着面前的女孩，试图从她致的眉里觅得那一缕红颜祸的罪证。

    姜柳怯怯地朝陈冬燕扬了扬手里那只保温桶，满脸的讨好，陈阿姨，陈暗好几天没来学校了，我特地炖了粥，想来看看他……

    陈冬燕也不想对隔邻居这么刻薄的，可她话一来，就带着一金属的酸涩味，陈暗不喝粥，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修养。

    言之意是让姜柳不要再来打扰他，姜柳哪会听不她的话里有话啊，可她还是那样怯生生的笑着，阿姨，我知陈暗受伤，您心里肯定不好受，可我见不着陈暗，一颗心总也放不来，他不喝粥没关系，您让我去看看他，您放心，我不会待太久的，成吗？

    姜柳语气忐忑姿态卑微，陈冬燕差就要开门放她屋了，可她又想到赵校的儿，她在檀山中学也有相熟的人，前两天，她特地去找这个熟人，托她帮忙在学校打听消息，这不，今天一大早，那个熟人不负众望，立就给陈冬燕来通风报信了。

    说赵诚已经被放来了，陈暗是轻伤，质只能算是打架斗殴，真正能对赵诚此案起到决定作用的，还是姜柳这事，这事往大了说，就是蓄谋，完全可以把赵诚送去，可这事往小了讲，未遂，当事女生生理未受伤害，至于心理嘛，至少表面上，暂未现什么焦虑抑郁的症状，如果赔偿价钱已谈妥，这事完全可以私了，赵诚完全可以免受牢狱之灾。

    陈冬燕一想到施暴者安然无恙，被害人却与施暴者狼狈为，整件事中，只有她可怜的儿还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受苦，她就绝不可能放姜柳来！

    姜柳能受到陈冬燕的脸冷了来，她没开门，也不肯让她去，她甚至都没再和姜柳说话，只是那样冷冰冰地盯着她，像是要把姜柳给整个刺穿，然后挖她的心肺，看看里面是不是已经腐烂变黑。

    姜柳收敛起了笑容，她从陈冬燕沉默却决的态度中，明白自己今天是怎么都见不着陈暗了，她之所以拖到今天才来找他，一是前几天一直在为赵诚的事奔波，派所学校两跑，二是怕陈冬燕怒火未消，想等她消消气再过来，没想到还是吃了闭门羹。

    姜柳微微后退了两步，礼貌地和陈冬燕了别，她有恍惚的错觉，觉得手里拎着的那只保温桶比拿过来时还重了些，但那份从凌晨五就开始煲的粥，等也会被一滴不剩地倒垃圾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