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外的一偏僻角落，姜柳竭力平复好杂心绪，她像看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脸上虽没有防备之意但也足够让陈暗心惊。

    说吧。姜柳将包斜挎在肩上，这样好方便她双手迭于前，语气冷漠疏离。

    她的五官还是六年前的底，可她眉目间的那神采，却如珠玉蒙尘般，被一层淡淡的霾所笼罩。

    陈暗不知，这些年来，除了和幼儿园的孩们待在一时时，姜柳才会展她真实明朗的一面，她对孩们的严厉，也只是看起来凶的，但心，她对每一个孩都怀着一喜与激之。

    激他们用百分之百的天真赤诚，来包容和信任她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其余时候，她大多数都是面无表，时间久了，大家也都习惯了她冷脸冷言的样，他们甚至都忘了她也曾是个明艳少女，也曾有过开怀肆意的少女时期。

    陈暗凝视了她很久，才在她愈发不耐的脸上察觉到自己的失态。

    他摘的鸭帽，姜柳这才发现，他剪了寸，原本散落在他额前的几缕碎发全不见了，那双曾让她无数次沉沦过的睛，那黑短的发茬一扫少年周曾萦绕不去的忧郁，衬得他原本就立的五官更神也更有男人味了。

    她曾拥有过的少年，终究还是成了天立地的男人，在意识到这一后，姜柳心里不可避免地难过了一。

    因为他从少年变成男人的过程，她不曾参与。

    因为当陈暗变得越来越好的时候，她却重新逃回到了黑暗地带，她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恨不得重回母亲的回炉重造一番。

    因为她要用故作不耐的神，来抵抗他里漫来的关切和懊悔。

    陈暗犹豫着，他想要上前，想要抱住曾被他亲手遗失的珍宝，但姜柳的戒备劝退了他。

    于是他着，语气却饱无限，好久不见。

    回应他的，却是姜柳不加嘲讽的笑意，她笑着质疑他此刻澎湃起伏的心，你是不是陈奕迅听多了，那首歌怎么唱来着？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你还有其他话吗，没有我就回家了？

    陈暗脸上有些难堪，但他却没有真的生她的气，他见她要走，便想要伸手去拉她，手刚要碰到她，姜柳便速度极快地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