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说得急，像湍急的没有了石的遮蔽，一瞬间就泻而，那些带有严肃彩的字词不由分说地溅了陈暗一，他被浇得浑透，有寒意从脊椎逐渐升起。

    是苏氏！是苏氏集团害死了我儿啊！他们在我们家那块造楼盘，附近的人都被他们拿钱打发掉了，就我们家不肯搬，不是他们得钱不够多，那是祖上留来的地盘啊，就这样被他们用钱买走了，以后我老了，还怎么去面对列祖列宗啊！

    老说到这，话语尚且畅，但要谈及刚离开的儿时，未语泪先，他抹了把睛，好几次都哽咽住了。

    我们两夫妻没啥文化，都是我儿在和苏氏集团打……我记得一个星期前，苏氏又叫人过来家里和我们谈判，那个时候我儿已经有些不耐烦，就说除非他死，否则不可能从家里搬走，带那人也没说什么，就是走之前拿手指对着我儿让他别后悔……就这样没过两天，我儿就事了……警察同志，我儿是送货的，他每天早上都会开着面包车去给超市送货，这么多年都好好的，怎么忽然就会在这时候被车撞死了呢……

    老说着说着，还是呜呜地哭了起来，他不似妻那般哭得大声，但哭声中的悲痛依然令闻者动容。

    陈暗将老夫妻带到座椅上，又为他们接来两杯温，见两位老人绪略有缓和，陈暗组织好措辞，这才敢小心地发问，所以你们怀疑，是苏氏为了拿你们家这块地，收买了那个醉酒的货车司机，才对陆勇痛杀手的？

    听到陈暗忽然提到儿的名字，那老妇人又开始掩面呜咽起来，老刚发完丧之痛，又平静了许多，他听陈暗对案件了如指掌的样，忽然明白过来，陈暗应该就是负责儿这起案件的警。

    老地握住陈暗的手，警察同志，你和我儿年纪差不多大，你帮帮我，求求你帮帮我们，我们就这么一个儿，都还没来得及给他娶媳妇，他就这样走了，我们年纪大了，活不活的都无所谓，但我们就算要去见他，也得给他讨个公再走！

    老浑浊的目光像被注了一清，刹那间便清澈定了起来，陈暗从他睛里看到了一个父亲对孩最沉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