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很想忽略那声呵斥，可人家是小祖宗，他忽略不掉。

    他挂上一个勉的笑脸，尽量笑对来人，你怎么来了？

    卷翘睫轻颤着，却只肯给赵诚一个白，倪韵蓝赶来得急，脚那双细跟跟不上刚才奔跑的步伐，差连累她的脚都往外崴了。

    她瞥一赵诚后，却不肯再把目光从陈暗上挪开了。

    她心里焦急，但好胜心不会让她先丢了面，虽然她还没意识到，刚才她那声“住手”就已经让自己于劣势地位了。

    谁让你动他了？

    倪韵蓝责怪赵诚，但赵诚不怕她究责，他还怕她不肯多问呢。

    赵诚凑到她侧，低声对她说了几个字，倪韵蓝呼之的那火便被力压了去，那几个字组成的份量太重，她暂时没有阻止的权利，但……个手总是可以的吧，何况现在在场的……都是她倪韵蓝的自己人。

    她不让赵诚再动手，却也没有直接说要放过陈暗，她只是半蹲，示意赵诚的手把陈暗的脸扳正对着她。

    久别重逢，她波转，不甘、委屈、幽怨……以及连她自己都分辨不清的，究竟是该归类成恨还是的那愤懑，都静静地沉在底。

    而陈暗只需要用一个看陌生人一样的神，就可以将她的一腔恨都搅动得稀烂。

    她不愿在他的睛里再经历一遍往日的耻辱，于是她自己收回刚才那副可怜的姿态，她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却示意那个举着铁的混混上前来，手臂的铁就在陈暗脸侧，似乎只要她一声令，它就会带着一铁锈味，狠狠地敲在他的骨上。

    陈暗，再给你个机会，六年前在檀山旅馆问你的问题，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

    倪韵蓝笑得很媚，嗓音又充满蛊惑意味，但陈暗就跟瞎了聋了一样，他看不见她那张意隐忍的媚的脸，也听不她极尽克制的声线，他被迫仰起脸，目光却虚虚地落在远天边，谁都不知，他当时想的是，要是他受伤了，姜柳是不是要心疼死了。

    倪韵蓝知他脾，可谁要她就是他这骨呢，否则她也不会因为他的，而白白吃了那两年的苦。

    她不会真的让那砸到陈暗上，但她就是见不惯他这副没把她放在里的样，陈暗想帮陆氏父讨公，早就被苏氏给盯上了，赵诚这次跟踪他到这儿，是公怨而非私仇，他最多只是借着公怨那层外衣，报一自己的私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