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虾蘑菇汤很好喝，陈暗腰已经不太痛了，但他没有机会证明自己是对的，因为姜柳已经不让他近了。

    两人还是同住一个屋檐，但姜柳看到他就像看到了一团飘渺的空气，两人还是在一张餐桌上吃饭，只不过屋里除了咀嚼声和碗筷碰撞的声音便再无其他声响了，两人甚至还睡在同一张床上，但姜柳已经不让陈暗近了。

    简单来说，是姜柳单方面对陈暗使用了冷暴力，这冷，不是数九寒天陡峭的风霜，这冷，更像是冬末初的湖面，只要陈暗贴近，就可以看到菱形冰还在那冰面隐隐浮动着。

    姜柳不是完全抗拒陈暗，他问她的时候她也会答他，但说话时的神寡淡，像在应付一个不得不应对但又确实拿不全真诚和的人。

    陈暗毕竟是个直男，不懂女孩到底在意的是哪一，他以为女孩生气了只要哄哄就好了，他把姜柳的抗拒，自动理解成是自己还没哄到位，殊不知努力用错了方向，只是在一些无用功。

    姜柳就这样同陈暗不冷不地僵持着，她知陈暗不让她去找领导澄清，是为了保护她的面，可她又会忍不住想，对这段自己曾有过的黑历史，陈暗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心里多少还是有介意的？

    那自卑的苗一旦冒来，就时不时地在姜柳晃动着，她既拉不脸来问，又迫切地渴望知这个问题的答案，于是日常生活里的一风草动，都成了壮大那株苗叶的料。

    她想着总会过去的，等到有一天陈暗会想明白问题所在，他会略带懊恼地责备她，傻瓜，谁都有过去，比起从前，我更在乎你的现在。

    或者到那个时候，陈暗会力行地让她知，他正在这个不完、但又完完整整的她，那她就会亲手掐断那株怀疑的苗叶，就好像它从来没在她驻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