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我该靠近一些，但霓虹姊妹并非常人，光是半兽人血统，就让她们拥有比正常人类更灵光的耳目，更别说这两个女巡捕肯定练有「天视地听」之类的职业功夫，我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她们发现，后果严重。

    （机会一去不復返，如果到了史凯瓦歌楼城，就没有这偷窥机会了……说不得，只好拚一拚了。）

    打定主意，我窥看地形，发现北首有一个土丘，虽然不会比我这位置更靠近，但居临，看得肯定更清楚，是附近偷窥的最佳视野，便不顾一切地爬过去了。

    和原本所料不一样的地方是，攀上土丘之后，视野虽然是清楚了些，但却无助于我的企图，正自扼腕，没有在山前采购好偷窥装备，忽然惊觉附近似乎有奇怪的声音。

    先环视一遍，确认周围只有我一个人，但当我不死心地循声看去，只见左侧的草似乎在抖动，再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草，是有一个人穿草绿衣，上面盖满泥土绿草作掩饰，用这完的伪装，行和我一样的偷窥行动。老实说，那伪装真是无懈可击，如果不是因为彼此靠得不足两尺，又有怪声，我一定没法发现。

    这温泉所在着实隐密，方圆一里不该有外人，阿雪不可能来偷窥，紫罗兰也一样，那么……唯一有嫌疑的，就只剩一个人了。

    「茅……」

    我一个字都还没来得及说，他已经闪电手，摀住了我的嘴，连带还把手掌上一些伪装用的泥也送我肚里。跟着，一张纸递到了我面前。

    「两个目标耳目极灵，为免打草惊蛇，不可声。」

    鹬相争，当然不会让渔翁得利，我自然不会蠢到在这时候揭发他的谋，只是拿过炭笔，在纸上疾笔奋书。

    「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装一副貌岸然的样，说什么这里有秘密温泉，其实是你自己想要来偷窥吧！」

    「哦，千万不要这样……写，貌岸然是你看起来的样，我还年轻有活力，想看漂亮东西有什么不对？而且，我是用最纯净的心灵，到这边来作艺术行为的，可别把我和大少你混为一谈喔。」

    「胡说！」

    纸不够写了，匆匆抢写两个大字，我翻面继续，「大家都是来偷窥的，你和我有什么不同？」

    「大大的不同，你的手在哪里？我的手在哪里？」

    「混帐，在这时候，这地方，是男人的，手当然应该是在……」

    目睹这样的，我的手当然是在里，至于这位变态大叔的手……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他左手写字与我谈，右手五指纵三支画笔，竟将前方的女浴景像一一摄画中，速度飞快，几功夫，就完成了一张未上的廓草稿。从旁边十几张半成品来看，他已经在这里好一会儿了。

    「你……你真的是画家吗？」

    「其实，在成名之前，我曾经在伊斯塔当过某漫画家的助理……」

    茅延安朝我瞥了一，似乎对自己的经历甚得意。而这傢伙真是全装备齐全，除了那些伪装，脸上又了一副倍数的望远镜片，因为担心被人察觉到反光，镜片还漆上保护，果真是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