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中溢。

    意识模糊的边缘，我勉力睁开睛，依稀看到几个晃不清的人影，意识地抬起手，从嘴边一抹，只得满手鲜血。

    「……妈的……现在……你们知……为什么每次练功完……我都会病弱一阵了吧…………」

    没有针对哪个人，只是努力把这句话说完后，我像是用尽全力地把血去一样，在用尽上每一丝力后，颓然倒。

    「小弟！」

    一声令人整个心都痛起来的急呼声，与淡淡的樱香气一起靠近过来，当鲜血洒在名贵的丝缎衣绸上，而我倒一个温的……能够躺在月樱姊姊的怀抱里，这是我在满的伤痛中，唯一一可以让自己觉得安心失去意识的地方。

    黑暗，是属于梦的国度。

    梦境，是一个理智所不能控制的世界。

    不怎样的智者、人，在现实世界呼风唤雨，却都没有办法在梦境中随心所，不得不去面对一些连自己都会讶异的「自我」。

    因为这样，我讨厌作梦，自从能够掌控自己行为开始，我就努力让自己不要作梦，别再看到那些讨厌的画面。不作梦的方式很简单，只要每天累得一觉到天亮就行，所以嫖宿娼是个很好的消遣，了、醉了、累了、睡了，什么也不用梦，什么也不用去面对。

    因此，像这样的景象，我确实已经有好久不曾见到了。

    地板的尽，完全敞开的纸窗中，洒来和煦的午后光，带着结梗香的熏风，拂过窗边缓缓摇曳的躺椅；以舒缓节奏摇动的木椅上，坐着一名闭目午憩的贵妇人，她白净的素手，正搁在锦缎罗织的裙上，儘我从来没见过她的面孔，但我却知她是谁。

    「……妈妈……」

    每次这句话一唤，梦就会醒来，别说期盼中的拥抱，就连那张面孔都没有机会看到；掌梦境的神明，就像我那变态老爸一样，吝于给我这宽容，所以我儿时曾因此很讨厌作梦，不过，这个梦境在我六岁以后，有了改变。

    前方的光影在呼唤声中消失，但新的光影却在我边现，

    「不可以总是这样叫我喔，我……不是你的妈妈，你可以叫我姊姊。」

    穿着一袭简便的雪白衣裙，不施脂粉，任一黄金髮自然披散腰间的月樱，就像月亮里的仙女那么丽；有着慈母般温柔的少女嗓音，带着三分遗憾、三分浅浅的忧愁，轻声安抚我的不安。

    「约翰，不要害怕闭上睛，不要怕作梦，姊姊的手在这里，你握着它，姊姊哪里都不会去，会永远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