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双脚踢，好像发脾气的孩童一样满地，全然不顾这等丑态的难看，也不上沾满灰尘与污泥。

    我知自己应该维持冷静，衝动在这时候毫无意义，只会把事得更糟，但是看见茅延安这样惺惺作态，一无可抑制的怒意直涌上来。特别是直至此时，李华梅仍像个针的播放机，用冷冷的神、平板的音调，持续重复着「扰」三字，在这一瞬间，我完全会到冷翎兰当初说那句话的心。

    「如果我死在你前，你要答应我，绝对不能把我作成那东西喔。」

    仍旧保有着貌的，永远维持在最青丽的那一刻，但却已经没有灵魂，作着她「生前」绝对不来的可笑行为，明明都已经没有本人的思维，却还能活动，像个被控的傀儡娃娃，永远地受辱去。

    我的画眉，是东海上骄傲的女帝，自信、睿智、英武，凭着自己的毅力与奋斗，成就她个人的霸业，从一个丧父的无助少女，变成万众景仰的黄金提督，在这些灿烂的背后，她不知付了多少血泪，她……她怎么能变成一个说话针的傀儡娃娃？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怒气像是海溃堤一样拍击，我什么也顾不得了，愤怒地衝了去，朝着满地的茅延安就是一脚。我很清楚这一脚就算踢中，也不能改变什么，更不可能伤到这个男人，但我绝不能这么站在那里，什么都不作，漠视这一切的发生。

    「唉呀呀，贤侄，这么作理智吗？」

    我怒骂一声，盛怒中的一脚鼓劲踢，茅延安从地上坐起，轻轻伸一手指，我踢中的一就彷佛碰着什么无形墙，不但踢不去，也不回来，重心不稳，若不是因为被困住，上就要摔倒。他仅凭一手指，就挡了我愤怒的袭击……其实，哪怕他一手指都不动，我也是伤不了他的吧？

    「嘿！」

    茅延安冷笑一声，我上彷佛被炮弹打中，一无匹大力涌来，将我轰飞去，落地时了几个觔斗，好不容易才停住，只觉得上疼痛难当，看来我不只是手臂骨折，可能连骨都折了。

    「唉，年轻人就是这么没耐，说两句就动手动脚，何必呢？你不喜听好消息，那改对你说坏消息就是了，或者反过来听也行，其实都差不多的。」

    拍拍上灰尘，茅延安站了起来，笑嘻嘻地说：「李元帅为人很的，不是那动辄啼哭的弱女，这贤侄你了她那么多次，想必都是知的啦，既然如此，为什么她会哭呢？为什么呢？为什么为什么呢？」

    一面说话，茅延安就像隻兔一样左右，除了「雀跃」，我找不到别的词可以形容，而他这兴奋的反应，再次让我如坠冰窖。

    是啊，李华梅的泪为何而来？她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落泪啼哭的女。

    这个问题的答案，光是想想就让我不寒而栗，但就算我想要逃避，前这人也不可能会同意，因为此刻正是他苦忍十多年后所得的小小藉。

    「当当当当，答案揭晓，为什么当时李元帅会哭呢？因为……她肚里面有小孩了！」

    什、什么？

    「虽然没有检验，但李元帅洁自，肚里孩应该是贤侄你的没错，不会是其他男人的，再怎么说，她和你母亲可不是一类人啊，哈哈哈……啊，别误会，我这可不是在讽刺你母亲不洁自喔。」

    茅延安：「真不懂，怎么会有人怀疑你的生能力有问题，不能让女人生孩，你明明就把李元帅的肚搞大啦，你和小阿雪在一起，如果不是天天搞她，那她大的就不会是，而是肚啦。」

    ……画眉怀了？她、她为何没告诉我？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在伊斯塔，她为了掩护我，与心灯居士亡灵同归于尽时，她就已经知了吗？我要放走白牡丹，还有她刺杀我外公的时候，怀着我孩的她是什么心？

    在海上战斗时，我还对着她开枪，那时她的表，还有后来在大海对岸，那近乎绝望的嘶喊，当时她的受想必是……

    我一直以为我瞭解这个女人，但我现在才突然发现，其实我本就不知她背负了多少东西，承受着怎样的压力。

    「有孩对其他男人来说是好消息，不过我知贤侄你讨厌拘束，这对你肯定是坏消息……不要，老天是公平的，有一个坏消息，就会给你一个好消息，所以现在是宣布好消息的时候了。」

    茅延安摸了摸嘴上两撇鬍，笑：「好消息就是，我们这些计划生育委员知你讨厌小孩，所以重重一踢，技巧一，轻鬆无痛没烦恼，已经替你把孩给。。理。掉。了，喔耶！」

    画眉的孩已经没了？

    老实说，这个消息对我并没有造成什么打击，和上次在海神殿听邪莲告知时一样，或许就正如茅延安所说的，我并不把有孩当成好消息，对于从来没有见过面、没有相过的对象，即使是我的亲骨，我也没什么，甚至连觉都没有，死了就死了吧，难还要叫我垃圾袋的钱吗？门都没有！

    不过，若是考虑到女方的心，我也就不能如此泰然之，笑嘻嘻地扮禽兽，毕竟孩是在她们的肚里，对我而言不过是块血的东西，却是她们重视逾命的珍宝，特别是李华梅，我知她一直很想有个家，有个栖息的地方……

    「唉，贤侄你不在场，都没有看到，李元帅那时候的崩溃样，那真是超搞笑，呃，不对，是超可怜的。你能想像吗？她平时一副忍决断的英明模样，为了保护孩，居然红着睛，哭着向我磕认错，我要她我鞋底，她居然还真的耶，果然是他妈的母无敌啊，我看得爆咧，本来我答应饶过她了，但后来又给了她一个选择，要她在你和孩之间选择一个，你猜她怎么回答？」

    这……还能够怎么回答？天底哪有母亲不保护孩的？就算她这么选择，也是应该的。

    「我话才问，她居然想也不想，立刻就选择你，一挣扎也没有，害得我超级没有成就的，唉，贤侄啊，说来说去还是你赢了，我左看右看怎么就不觉得你哪好，怎么能让她迷你迷成这样呢？次教我两手吧，大叔这辈也找不到有人这样为我牺牲呢……」

    茅延安摇摇，叹了气，彷佛无限惋惜，：「她也总算还是一号人，决断，就很认份，后来帮她理孩的时候，她就只是红着睛泪，死咬着嘴咬到血，一声痛也没叫，我其实也有想放过她，可是我是反派大波士啊，如果放了她，我不就不坏了吗？只好该怎样就怎样了……对了，贤侄啊，大叔用辈的份，替你们小俩说句话，虽然华梅她之前有些地方作得不对，但你看她现在都这样了，好可怜啊，你男汉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她好不好？嗯？

    你不说话，大叔就当你答应啰？」

    一句话说完，茅延安向旁边招招手，「华梅啊，过来向你老公认个错，说声对不起就没事了，两夫妻嘛，床打床尾合，有什么必要闹成这样呢？你们又不是不对方了，一时衝动闹翻脸，彼此错过，后悔就来不及了，一转……就是一辈了啊……来，听大叔的话，向你老公说对不起。」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李华梅已经来到我面前，却不再是那冷冰冰的样，眶早已红了，呼的声音都带着呜咽，中所的，伤心绝，用令我非常痛、非常痛，彷佛正切割我灵魂的凄然之音，慢慢地说话。

    「……对、对不起，老公……以前画眉不懂事，都是我错了，请你原谅我，我以后会乖乖的，你……呜呜呜呜……你不要这样不理我，不要离开我……」

    在我这一生中，我对不起人多过人对不起我，实在没什么机会被人真心歉，而在那少之又少的纪录中，从来就没有哪一次，这声「对不起」会令我如此肝寸断，好像连轻轻呼都会心剧痛。

    没有回答，只因为早已痛得说不任何话语，而说给现在的她听，更没有任何意义，但答案……早已随着满满的泪一同涌现……不到这时候，就不会发现，虽然你得那么绝，虽然你错了那么多事，但从来就是不问对错，无关是非，我……从来也没有忘记过你，一直也是对你……对你……

    用力哭泣，我什么别的事都不了，明明这是我最应该有所作为、有所表现的一刻，但我除了坐倒在地上泪，什么别的也不来。

    智谋也没用，力量更是相距悬殊，不单单他本的实力堪称无敌，现在又把暗黑召唤兽掌握于手中，还控住李华梅，如此绝的力量，纵横天，不晓得有谁能够抵挡？我不知要怎样才能越过这不可攀越的障碍……

    「唉，话说到这里也差不多了，虽然还不太够，但闷了这么多年，总算稍微找到乐趣回来，谢谢你肯听我说那么多话，这对我确实帮助不小啊，我还常常在想，若是继续这么去，就要钱看心理医生了呢，哈哈。」

    茅延安笑了两声，：「发财的人会去环游世界，我现在钱也有了，世界也环游过了，既然没什么别的事好作，就只好学我那老友，卯起来征服世界了，反正多年的准备已经完成，不去收割成果未免可惜了。」

    说话同时，我不晓得茅延安了什么，但漂浮在天上的暗黑召唤兽，突然停止了嘶吼，变得安静，像是在等待主人的命令，而我很清楚，现在能命令它们的人，并不是我……

    「现在开始，黑暗的势力将会笼罩大地，这些召唤兽将踏战火与毁灭，把五百年前的恶梦重新带回来，所有生命都将为之哭嚎，等那一天到来……哼哼，心理医生应该就发财了。」

    茅延安：「这些算起来，可都是贤侄你的丰功伟业呢，若没有你的帮忙，我可找不到这么我的女人，製作不这么完的暗黑召唤兽呢……你的名字将被记载史册，而你……什么隐患、伤都被暗黑召唤兽带走，变得很健康，命百岁不在话，如果实在心里不好过的话，就再找几个女人来陪你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如果新的够你，我们就再联手来练新的暗黑召唤兽。」

    虽然嘴上说个不停，但我想……这个疯想说的东西，应该已经说完了，儘他大可继续对我说上三天三夜，不过，可以伤害我的东西，他都已用尽，即使再说些什么，也很难让我再伤得更，既然他没有杀我的打算，那么，他便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唉，好难过呢，终于到了离别的时候啦，和你一起的旅程行到这里，这段等待的过程其实愉快，不过，现在起该分扬镳了……你幸运的，因为我还有后续工作要解决，可以再多陪你几分钟。」

    我猜不到这个男人还想些什么，但他突然举起手，好像在对什么人招招手，叫：「看够了吧？来！」

    周围经过连番大破坏，早已什么都不剩，除了几座石像，周围就没有半棵树、半条虫，只有我们脚这块被茅延安护住的土地，还留了一片青草，但也看不见任何人，不晓得他是在对谁招手，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他不会无缘无故搞这动作。

    [哗！]

    十五尺外的一地面，突然翻掀开来，一影以奇怪的姿态从土中升起，彷佛土里有一座阶梯，可以踩着阶梯往上走，而那影我看在中，竟然觉得熟。

    未来？

    从土中浮的土遁之术，最符合条件的也只有这小，大战开打没多久，就见不到未来的影，不晓得躲到哪里去了，现在这影的廓很像，可是，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我所见到的外形、廓，好像隔着一层氤氲雾气，看得不是很清楚，模模糊糊。

    这并不合理，因为未来距离我不过十几尺，并不算远，我也没有理由看不清楚，但为何……

    起初，我有想告诉未来，这个地方非常危险；跟着，迟钝的脑反应过来，原来这小是茅延安的人，搞不好当初的相遇，全都是被设计好的……蓦地，我两瞪大，发现了一个事实，看不清楚不是因为距离，也不是有什么雾气，而是未来的形、廓，确实在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