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再怎么想，我都不会忽略掉一，那就是这个童颜的少女，双手染满鲜血，命丧她刀的牺牲者就算没有破万，也是数以千计，这其中还有不少是武功犹过她的人，照样在她手里不得善终，想要一亲芳泽的人可得先想想自己份量。

    我当然不至于想与这个辣手煞星上床……至少不是现在，但目光很自然地为她所引，落在她的，很想要用力从网衣看去，直探黑忍装的，那浑圆瓜的全貌。

    鬼魅夕对我充满慾的目光没有反应，沉默了半晌，才冷冰冰地问了一句。

    「……你不找我报仇吗？」

    「报、报仇，这两团人间凶太挑衅了，一定要抱了再……呃，你说什么东西？」

    看看得迷，答得语无次，我说到一半才清醒过来，连忙抹了抹的，把心思回到鬼魅夕提的问题。

    「报仇？我们有很大仇吗？是指你一直追杀我的分？还是指你装男人骗我的分？这些都可以仇债偿啦，还是说……」说到这里，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事，心一震，神顿时变得锐利，气也森寒了起来，「说得没错，我们之间的确是有笔帐要算，当初伏击画眉的人，你也有一分。」

    「对，最后制服她的那一击，就是我夺过斩龙刀，从她右肩后方砍的。」

    「浑帐！」

    一瞬间我怒不可抑，第一反应就是发动我事先设好的法陷阱，打她一个措手不及，我自己也合击，算一算这笔血债，不过，要跃起之前，我的理智把这衝动给捺来，鬼魅夕的话很明显是要激怒我，无论她目的是什么，我似乎没必要这么合她。

    以极大的定力，我压住自己的愤怒，让表看来没什么异状，平静地：「你专程到这里，盯了我一段时间，又替我打了一场七八糟的仗，就只是为了问我要不要找你报仇？那么想我找你报仇的话，自己把剁来不就好了？你这忍军目还真是啰唆。」

    「这就是你的答案？」

    「恨我一定会算，你不用着急，至于什么时候算……那就要看你带什么东西、什么消息给我了。」

    鬼魅夕不可能是来找我聊天说废话的，虽然不排除这又是茅延安的一个诡计、圈，但回忆起那天茅延安手，险些就杀掉鬼魅夕的画面，鬼魅夕那时的表、神态，我还是宁愿相信，这两个人已经反目，鬼魅夕到此并非是受了谁的指使。

    我和鬼魅夕百分百应该是敌对，照理说，现在就应该起来拚个你死我活。不过，一条万古不变的定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果她也有志反抗黑龙王，那么，我与她并不是没有合作的可能，相互利用，结合资源来对抗黑龙王，至少也不能现在就打起来，白白便宜了那个即使我们联手都远远打不过的敌。

    「我很忙的，没什么空閒时间……」

    我说着，刻意在羽霓雪白的粉上用力拍了两记，发声响，算是小小的示威，「你如果是来找我结盟，共同对付你老爸的，就说你的打算，我相信你一定掌握了他的某些秘密，但若你是来找我算旧帐的，不用啰唆，我们现在就来算清楚！」

    鬼魅夕坐在那里，目光朝这边看来，漆黑的瞳中，映了羽霓的雪白胴，却没有一绪波动，彷佛只是看见一样无生命的死，显示为忍军领袖的心境修为。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有放羽霓，已的甚至还在她里，就这么对着鬼魅夕，我相信只要有耐心，她终究是会给我一个答案的。

    又过了好一会儿，鬼魅夕冷冷的声音终于响起。

    「创世七圣！」

    「哦？」

    我多少有些惊讶，但也不多问，等待着鬼魅夕的解释。

    「他得到了你的暗黑召唤兽，再加上他本的修为，如今大地上只怕已经无人可匹敌，你想要打倒他，只能广邀手来合战，要是想凭个人力量来战，唯一的胜利机会，就是集全创世七圣。」

    「等等，创世七圣我也曾经使用过，虽然每一件创世圣都有惊天之威，但就算是集全了一起来用，也还威胁不了你老爸吧？」

    「那是因为你的使用方法有误。七圣若真正合归并，就能组成创世武装，威能无穷无尽，你有这武装在，才有可能与那个人对抗。」

    鬼魅夕说得认真，我想应该不是在开玩笑，便认真思索起实现这个战术的可能，稍微一想，就发现这本是开玩笑。

    创世七圣之中，霸者之证在我上，算是已经到手的东西，烽火坤圈、希望号角、圣者之杖，在对付末日战龙的时候会大派用场，但我不晓得战后落如何，可能是被索蓝西亚的灵所得，也可能被茅延安所取走，斩龙刀本就在黑龙会手里，此刻可能正被受到控的李华梅所用，这些要重新取得，绝非易事，但总可以一试，但大日天镜和贤者手环，这两件要取回就是开玩笑了。

    大日天镜、贤者手环，目前都不是以法宝的型态存在，而是与使用者灵魂结合了。天河雪琼回金雀联，要取大日天镜只能找她，以她目前一看到我就动手的形，要取大日天镜只怕十分为难，况且她从阿雪变回天河雪琼后，灵魂、均有变化，能不能发动大日天镜还是未知数。

    至于贤者手环……别搞笑了，使用者目前是一石像，难要我把石像给打烂，看看里有没有贤者手环吗？

    把这些状况都想过一遍，我知自己的脸肯定非常难看，：「你确定你不是来拿我寻开心的？你说的这些东西，本没有可行嘛！」

    「你觉得，你的敌人会故意留个破绽让你去打倒吗？要是这件事有那么容易，他早就直接集全七圣，用这去掀起腥风血雨了。」

    鬼魅夕：「当初本来就是几个方案同时行，搜集创世七圣也是目标之一，只是因为在搜集的过程中，遇到的困难太多，不断发生意料之外的变化，让整个状况失去掌握，最后才不得不放弃，改为取得暗黑召唤兽。」

    原来真实的形是这样，在外人看来，黑龙王布局，思虑缜密，彷佛把所有事都掌握在手中，一切都是照着他的设计在发展，算无遗策，但说到底，人终究只是人，哪可能真有那么厉害的？他其实也是拟定了多方案，同时行，可是构思了一百个计划，能够实行的只有十个，最后成功的只有一个，我们看见了成功的那一个，就对他的布局惊骇不已，全然没看到他在其他方面的碰。

    搜集七圣，合併组成创世武装，这听来也是一条路，毕竟以创世圣的品阶之，若是说组合之后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大威能，这也在理之中，过去即使是战国时期，都不曾有人集全七大创世圣，它的潜能到底有多大，这只能臆测，无法估计。

    可是，以茅延安那样的本事，黑龙会这么庞大的组织，都没有成功集齐创世七圣，最后舍难取易，改去取得暗黑召唤兽，这也就是说，搞定创世七圣的难度比暗黑召唤兽得多了，现在我要去挑战他们都不到的事？我怎么好像专门在挑战不可能的任务？

    「和当初相比，你已经占了一个很大的优势，失落的创世圣全都现，不是落不明，之前的拥有者也都被剷除，比当初黑龙会面对的形好多了。」

    想想也是，我初江湖时，大日天镜、圣者之杖，落不明，烽火坤圈好像还落在海外；贤者手环在菲特家族手里，斩龙刀则是东海龙神族的至宝，这两个是还不难取得，但霸者之证、希望号角都在索蓝西亚，要取得就要提早卯上德列，这纵使以茅延安之能，也未必能稳胜券。

    如果白拉登完全站在茅延安那边，要取得七大圣就容易许多，不过，这个人就像他自己宣称的那样，立场不定，虽然对茅延安有「义责任」，却是一面帮忙，一面往朋友里倒沙，我猜他大概只是想把场面炒，自己坐在旁边看好戏而已。

    有这些障碍，搜集七圣自然是不易，茅延安与我们一同旅行，想来也是打算趁机搜集七圣，所以才帮我从菲特家族取得贤者手环，只是关于这七件创世圣，搜集过程中发生的变数实在太多，光是第一件手的大日天镜，就发生意外变化，被阿雪纳，结合为一，对于有意集全七圣的人来说，真是一大打击，也难怪茅延安放弃搜集，把目标改放在暗黑召唤兽上。

    现在，七圣都已经现世，至少在不确定上，我遇到的问题比黑龙会那时要小，主要麻烦在取得难度上。

    「霸者之证在我手里，七个里算是得到一个了，但与人结合的怎么办？你总不会告诉我，要杀人取吧？」

    「等到东西搜集得差不多以后，我会带你去见一个人，那个人应该有能力把创世圣取。」

    鬼魅夕：「最后也是要靠那个人，才能将七圣合成创世武装，决定一切的最后关键就在这里了。」

    听来了，鬼魅夕并不是独自一个在行动，她背后还有某个人在支持，虽然她没说这人是男是女？是何份？但显然不是个普通人。这人究竟是谁？有如此广大神通，总不会是白拉登吧？白拉登是有这能耐没错，可是，似乎不太可能，那还有什么其他人够格呢？

    鬼魅夕：「你不用畏惧难度，因为以我们的力量，要打倒那个人，本来就是不可能的，就算我们不能集齐七圣，最后的结果也是一样，你如果有什么其他的方案，也可以一起实施……要打倒那个人，再怎么准备都不嫌多。」

    我：「奇怪了，与那个人有血海仇的人是我，怎么听起来你比我还心急？

    一一个我们，你和他也有仇大恨？」

    鬼魅夕淡淡：「以他那样的为人，边的人只要存活得来，哪个和他没有仇大恨？」

    这个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也完全合乎理，但却不是我想听的回答，于是我沉默着望向鬼魅夕，让她晓得这个答案并不足够。我想，这应该是鬼魅夕不太愿意说的事，可是站在我的立场，这些事不清楚不行，即使鬼魅夕代得清清楚楚，我都未必会相信，更何况她什么都不说。

    沉默许久，鬼魅夕开了，我想她也已经明白，如果不在这上代，我是不可能与她联手的。

    「你……可以把这看成是一桩家纠纷。」

    鬼魅夕：「你生在一个很特殊的家，有一个很特别的爸爸，他……变态的。每个人无法选择自己的，但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我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不满意很久了，我希望能重新选择，也为了这个机会准备许久，但是到最后，我发现……如果不把他打倒，我绝没有可能真正离开，在我周围已经有太多牺牲者是榜样了。」

    「等、等等！」我突发奇想，问：「你该不会也像心灯居士他们一样，和那个人约定过，只要替他完成多少多少事，就放还你自由，让你去过新的人生，真正想的事吧？」

    鬼魅夕没说话，却用力地了。

    「你们真的相信？这陈腔滥调的谎言，早一千年就不该有人再去相信了，你们的脑都了不成？」

    「没有人真的相信，所有人都是一面装着相信，一面想办法找路，但如果连装也不装，结果就是立刻没命。」

    鬼魅夕凝视着我，：「不要以为别人都是笨，这世上也不是只有你最聪明。」

    听鬼魅夕这么一说，我觉得黑龙会这组织真是可悲，看起来像是人壮，但低层人的命有如草芥，随随便便就被舍弃，层人却又个个心不在此，总想着早日完成任务，可以得回自由，逍遥离去，心灯居士、黑巫天女是这样，鬼魅夕也是这样，连掌握大权的决策阶层都这样，我真搞不懂这是什么组织。

    我还记得，那天茅延安对鬼魅夕动手之前，说她和她姊姊在背后搞鬼。鬼魅夕既然早有异心，偷偷什么准备，也是理之中，但茅延安是何等明厉害的人，鬼魅夕不是了什么，他一日不察，两日不察，时间一了，哪可能察觉不到？

    这样想来，要跟着茅延安活真是辛苦，有了异心之后，若是没有任何准备，猝然发难，结果是一定失败，要是提早准备，时间一，必然为他所察觉，后果也是完。也不是，退也不得，压力真是大啊。

    （对了，鬼魅夕还是未来的时候，对阿雪说过，自己在世上还有一个亲人，一个，两个人相依为命，很好，这些话……原来不是假话啊？她的是什么人？也是茅延安的女儿吗？）

    鬼魅夕姊妹为了得回自由新生，所的准备为茅延安所发现，茅延安手惩戒了鬼魅夕，想必也不会对另一个留，鬼魅夕侥倖生存后，再怎么担心她的姊姊，也回不去了，忧心如焚之，自然更要想办法去打倒茅延安，所以就找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