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为了李华梅在我心中的份量，是因为我……

    「还……还有其他的事……」

    「够了！别说了！」

    我一喝停菲妮克丝，来到她旁蹲，将她一把抓住，不是因为我听不去她说的话，而是因为她哭泣的声音不对，近似崩溃，整个影也明灭不定，显然在过于激烈的衝击，神状况非常不妥，要是放着她这么哭着忏悔去，可能真的会神崩溃。

    （该打击的人没有打击到，黑龙王到底在什么？应该要神崩溃的人是我吧？

    怎么现在看起来，这些鸟事不像是在针对我，反倒像是在针对她？报復也该有个主次目标吧？我暗自摇，儘这些事对我不痛不，甚至说不上打击，但只要想到李华梅当时的心，我的一颗心就笔直往沉去，李华梅已经受了太多的伤害，能为她讨公的人都已死绝，除了我之外，再没有人会在乎她所受的委屈，我如果不为她，怎么对得起她？

    但……我能怎么？菲妮克丝为我付之多，没有任何人比得上，我能把她怎么样？更何况，一切真相揭晓后，她是我在世上所剩无多的骨至亲，难我要亲手把我亲妹妹千刀万剐，向我的人谢罪？

    怎么选择都不对，现在我开始觉得，黑龙王这一招报復实在厉害得很……

    「……哥……」

    不知何时，红髮少女仰起了，明亮的大睛里，盈满了泪，泪汪汪地看着我，像是在祈求着什么，更多的却是绝望。

    这神……让我整颗心为之颤动，打从我们初识，她就喊我「帅哥哥」其实她真正想喊的，就是这么一声「哥」吧？她自小落在仇家手里，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就这么孤苦伶仃地成至今，而我这亲人唯一所带给她的，就只有绝望吗？

    （……有怪，她对我亲近，只因为我是她哥哥？回忆起来，她对我的态度本不像是对亲人……我轻轻叹了一气，抖了抖左手，：「闭上睛，什么也别想。」

    彼此都是侵神的行家，一看我的手势，菲妮克丝就知我要什么，依言闭上了。睛闭上的她，神肃穆，彷佛是一名正在祈祷的圣女，清纯圣洁，而那丰的红，看得我好想一吻去。

    摇摇，我甩脑中的杂念，一指向菲妮克丝的额，儘她只是一个幻象，并非实，但这并无碍于霸者之证的全速侵，一我就侵她的意识，开始迅速阅读她的过往。

    人的记忆，就像是一本厚厚书册，只要用霸者之证侵去，要读她的过去就和翻书没什么差别，与其听她哭着说半天，还不如我自己亲自来看吧。

    当然，就算有霸者之证，阅读别人的一生回忆，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虽说思时间的逝速度，比现实时间要快上千百倍，但是把别人几十年的生命全看一次，仍是要许多时间，而且看过之后，这些东西就变成我的记忆，大量记忆在短时间一涌，超过负荷的后果，造成大脑层血，甚至撕裂，绝不是说笑的。

    要避免这些伤害，就只能挑重看，而且，每个人的神，都有些特别封闭的地方，可能是什么无法面对的神创伤，也可能是死都不能说的秘密，霸者之证不是不能侵，但要上相当时间与力气，我没有那余裕这么，所以必然的作法，就是简单着看。

    菲妮克丝……或许该说是心梦的成过程，和我之前所料的相差无几，大家都是心理变态，还碰巧都是变态，把仇人的女儿到手上，哪能搞什么新样？

    从孵化后一直到六岁，黑龙王完全把她当成公主一样来养，还特别为她造了一座纯白的殿，外是好大一片园，万紫千红，远远望去，就像是天堂仙境一样。

    住所都得这么漂亮雅，生活格调当然不会差，无论吃穿行乐，都是用最好的，光是用餐时候的排场，就是大量的瓷、金银刀叉，大批侍女伺候，比普通的王侯还要奢侈许多，衣服更是同一件绝不穿第二次，脱来就直接放火烧了，完全没有洗衣服这个概念。

    在这环境成，如果没有良好的教养，人肯定会变成废，黑龙王倒也没有忽略这，小心梦周围的侍女，学识谈吐俱佳，派来教导她的老师更是杰，连黑龙王都亲自担任家教师，绝对把「、鄙、俗」的成分排除，一定要把心梦公主栽培成善良、典雅、纯洁的人。

    不得不说，在这上黑龙王确实是玩真的，为了要加小心梦的德意识，三岁开始就上神学，每天要祈祷、抄经，虔诚的程度，恐怕还在幼年的天河雪琼之上，黑龙王还真是把这当成少女养成游戏在玩，至于他是否乐在其中，只有他本人才知了。

    当然，除了神学与德，教学课程中也包括个人技艺，为新一任的凤凰天女，小心梦从破壳诞生那天起，就有十二兽伴随共生，由于年纪太小，神力不，十二兽也非常弱小，必须每日行神修练，还有学习控兽的方法，日后才能有大成就。

    学习控兽，是历代凤凰天女的必修课程，其方法应该是羽族机密，外人不可能知，不过碰上黑龙王……大概也没什么他查不来的，他甚至还让小心梦练兽王拳，反正前五层的诀，南蛮各兽族广为传，要查也不是什么难事，而照这么看，菲妮克丝真的武功应该也不错……

    喜嗔·俱是无奈

    黑龙王这样的教程，我可以理解，总要先把人捧上天堂，才能将人狠狠摔落地狱，但如果他只教这些东西，那就与心剑神尼没有两样了，他在这方面的耐心，显然没有心剑神尼好，所以从心梦还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加相关调教。

    年纪太小，未有发育，太复杂的东西不能，但学学侍奉，这个是没有问题的，小小的手、小小的嘴、粉的，这样动起来的画面，绝对是邪到极，至于要怎么让一个德烈的小女孩作侍奉，反正都是教育的问题，只要找些别的借，不让她知这么是错的，侍奉就和冰没什么差别。

    坏当然就是坏事，这些没啥好奇怪的，从整个计划的轨迹来看，应该也就是等揭晓时刻到来，黑龙王翻脸，最亲的好人一变成大坏，从天堂掉到地狱去……

    这计划没什么独创，很多大坏都过，黑龙王也不过是依样画葫芦，没什么了不起，我发现菲妮克丝在六、七岁时候的记忆，有一个锁闭的区块，看样是很的神创伤，估计就是揭晓真相的摊牌时刻，黑龙王大概没什么耐心，等不到她大，才六、七岁就摊牌了……

    我对阅读别人的神伤害没兴趣，便没有特别侵去看，但在整个阅读过程中，有一件事非常怪异，黑龙王反覆告诉小心梦，她的母亲是凤凰天女，虽然因为一些理由，暂时与她分离，却早晚有一天会来与她相聚，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指腹为婚的夫婿在阿里布达，这个未来夫婿叫约翰·法雷尔，是这个世上最好、最优秀的人。

    （……果然如此，居然给我来这一……越看越觉得不妥，黑龙王几乎是行输关于我的正面印象给小心梦，凡是我在萨拉的滴滴，都经过形象包装、影像编辑，传到小心梦的面前，她每天足足有三个小时，就是在屋里看我的生活影像，殿里还有一个房间，贴满了我的各画像与图片……我知我从小就被很多人监视，但没想到还有这么彻底的狗仔队，把我一举一动都偷拍来，传到远方，也想不到会有一个丽的公主，自小看着我的影像大。

    在我记忆中，童年的自己没什么特别，虽是贵族，过的生活却与平民百姓相差无几，变态老爸只顾着在边境盖超级要，却连老家的屋漏、墙裂也不，搞到家里经济窘迫，常常给人笑，我自然也没钱摆阔，门还常常遇到绑架、追杀，一堆人想要宰了我或阉了我，用来报復我老爸与祖上……如此险恶的童年生活，经过编辑，居然变成常常扶老太太过路、敦亲睦邻、路不拾遗，偶尔还武功，大败四方刺客的光明形象……黑龙会的宣传门真是很有一手，我看得差吓掉，总觉得影片中的那个人，该是方青书而不是我。

    在这么大的宣传攻势，小心梦完全把未来夫婿当神一样看，明明是那么小的孩，每次看我的生活影片时，中却已经现钦慕、依恋的神，对她而言，「爸爸」和未婚夫就是世上最伟大，也是最亲近的两个人，特别是丈夫，因为就连「爸爸」都整天说，这男孩将来必然会远远超越他。

    （王八……到这地步，你还真是自小便在算计我啊……黑龙王把我的形象捧得那么，当然不会有什么好心，他是想让心梦从小就上这个未婚夫，用尽生命与灵魂去，哪怕后知真相，也收不回来。

    整个计划，估计是在凤凰岛上发现心梦的一瞬间成形，既然找不到凤凰天女，那就报復在她的女上。以前曾有个故事，一对双胞胎兄弟落到仇家手上，仇人带走了其中的一个，抚养大，教他武功，让他将来与自己的兄弟决斗，不最后是谁杀了谁，当真相揭晓，活着的那个也会崩溃，生不如死。

    黑龙王脑里的主意，大概也差不多，只不过他找到的不是弟弟，而是妹妹，计划就复杂得多，他设法让这对兄妹彼此相，然后结合，等到木已成舟，谁也分不开谁，他才来揭晓真相，并且把这丑事宣扬大地，届时万夫所指，天虽大，这两人却再也无容，堪称是最好的復仇。

    （计划没什么创意，但确一贯有杀伤力，可是如果真要贯彻这计划，没理由这么早就和小心梦摊牌啊？什么都让她知了，后哪还有打击效果？黑龙王也不是没有耐心的人，没理由会忍不住啊？这一着实令我困惑，但从菲妮克丝七岁之后的记忆来看，虽然她已经知我们两个是兄妹至亲，可是已经成形的慕恋却无法改变，甚至由于「爸爸」的翻脸摊牌，哥哥变成了她仅存的心灵支，不这个哥哥是善、是恶、是俊、是丑，都是她心里唯一的依靠。

    能够形成她依靠的支，一共有两个，除了哥哥，妹妹则是她边最亲的一个，鬼魅夕似乎是在她四、五岁的时候，被安排在她边的同伴，份平等对等，不是作为使唤的仆，一开始就定位为姊妹，即使在后来黑龙王摊牌翻脸后，鬼魅夕也没有背弃这个行看跌的姊妹，反而与之更密地结合在一起，两个人一条心，共同为以后的自由与幸福而努力。

    （有古怪，六、七岁以后，小丫看东西的视角怪怪，好像都是外化，用虚影在行动，而且她控十二兽的本事大，神力之直追历代已成年的凤凰天女，她是怎么取得如此突破的？我对这疑问到古怪，但前我并不想去突破那神障碍，便开启霸者之证的多工功能，留一个心灵座标，让霸者之证慢慢破锁、解码，自己则继续看去。

    黑龙王摊牌之后，心梦的日可以说从天堂到了地狱，但这也是醉仙罂粟的正式诞生，黑龙王培训她十二兽的应用技巧，提升她的神力与力，更教会她心计与手段，然后给她找各式各样的实习机会，让受害者的人数直线上升。

    还未真正成年、发育完全，但心梦所化的虚像，却已是艷媚无双，用她的万风，迷得东海大小族的领袖神魂颠倒，甘心拜服在她的、艺之，成为黑龙会的忠心仆。当然，醉仙罂粟可不是和平大使，如果她的工作，仅是兵不血刃地让敌人投降，这就未免太不像黑龙会的风格了，所以除了无声无息地摆平敌对势力，各暗杀工作也没少过。

    鬼魅夕年纪轻轻就成为忍军首领，暗杀之王的名威震东海，这固然是她自己的才能与努力，但能够成名得如此之早，其中也有她姊姊醉仙罂粟的一分大功，每次击，完的心灵迷彩，笼罩住鬼魅夕全，敌人往往对其视而不见，直至利刃贯，这才察觉，结果当然是死得不明不白。

    要不是有这样的完辅助，鬼魅夕哪有可能等来后的成功？早在几次任务的时候，学艺未成的她就已给人刀分尸了。

    两姊妹同心协力，在这个冰冷的世间，无疑是一件很动人的事，但发生在黑龙会那鸟地方，就绝对是一致命的错误。在菲妮克丝的记忆中，我不晓得反反覆覆看过多少回，黑龙王以鬼魅夕为要胁，迫菲妮克丝她不愿意的事，而同样的事也发生在鬼魅夕上，为了保护姊姊，她的付绝对不少，两姊妹就这么相互扶持着走了过来。

    别的不说，就是联手对付李华梅的那一仗，鬼魅夕贴姊姊难，多次主动请缨，希望由自己战，姊姊能够不用上阵……理所当然，黑龙王会答应这要求才有鬼！非但被拒绝，黑龙王还加开保证，对菲妮克丝立约，如果她拒绝参战，不只她自己、她妹妹要倒大霉，就连她的哥哥都不能倖免，因为假使黑龙王过早真面目，与我翻脸，当时的我……

    理来说，菲妮克丝的这个妥协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即使黑龙王把对我的摊牌时刻往后延，从后的结果来看，我仍是被他玩得惨惨惨，一翻机会也没有，只是，当这个威胁在十几年里反覆被提起，那早已不是一个胁迫，而是禁锢心灵的梦魇，菲妮克丝完全没有对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