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句，我脑中掠过一个想法，惊叫：「和尚，你的这个法，该不会是那用来灭世的超级咒文，变化缩小版本吧？」

    「阿弥陀佛，贤侄真是识货的大行家，净世咒本来的用途，就是完灭整个世界的终结法，为了要发动净世咒，敝寺刚才的每名僧侣，都牺牲了起码十年的寿……」

    奔驰沙场·斩蛟屠龙

    这个世界，曾经毁灭与重生过，自有天地至今，一生一灭，已不知替多少次，大多数的法学者都相信，世上有一终极咒文，是创世之神用来行创世、灭世的，整法超乎想像的大，无法诉诸语言文字，一经发动，即使是那么庞大的宇宙、世界，也在瞬息间生灭。

    如此匪夷所思的变态玩意儿，当然从不曾有人真正见过，毕竟，人也在天地万、造化生灭之，如果这鬼东西当真发动，所有人类灭于一瞬，哪有可能看到些什么？一切不过是学者的单纯想像而已，但今日在此，我亲见到了从未记载于任何史册、记录中的净世大咒，这法中隐约带着一丝世界本源的味，让我有了这样的想法。

    心禅大师合掌：「正是如此，慈航先人在一次实验意外中，开启了禁忌之门，后来穷数百年的时间，拼凑灭世咒文的碎片，完成了如来净世大咒，这咒法不到绝境，不得妄用，每次发动，需要起码两万名十年以上修行的僧侣，奉献至少十年以上的寿，才能施用……」

    神术、黑暗法中的最阶咒法，往往都是需要折损寿为代价，低阶一的还可以拿活祭品奉祀，最阶的肯定都是折自己，想赖也赖不掉，这净世咒虽然要折损十年以上的寿元，发动的必须人数也多，还对素质有要求，但反过来说，也正是因为把发动人数到如此之多，大家均摊代价，才只要这寿就够，要不然，如果是用千百号人来集牺牲，死得净彻底，估计不用搞到上万人付寿元那么夸张。

    加大了分母的数量，固然可以减少牺牲，但即使慈航静殿业大势雄，也不是每次危急存亡之秋，都能找到两万名十年以上修为的僧侣来施咒，分母拉得太大，想用的时候用不来，岂不是有得用也白搭？照这样想，慈航静殿肯定还有另一华版本的净世咒，缩小发动人数，提牺牲代价，那才真是不到最后不轻用的终极咒法。

    我摇哂：「这么厉害的咒法，就算你们不随便妄用，但如果每次用都搞得惊天动地，历史上也不可能毫无记载，这恐怕不是单纯的保密而已，如果不是这咒法本附带清洗记忆的功能，那就是……」

    只要不是傻，自然明白，如此净彻底的保密，杀人灭之类的事肯定没少，甚至是大规模的灭。大日净世咒如果威猛到连异界生都能抹去，对于原属这个世界的其他生，想来更是没有属、族的分别，施咒时慈航僧侣离光雨范围远远的，我想是事先得到吩咐，免得太过靠近，一起遭到「抹去」，但这么厉害的净世咒，我仍是想不通，为何在这初战、清杂鱼的阶段就被放来？

    于于理，这终极大咒更适合用在最的大敌上，虽然说风险了，但如果是我来盘，一定等暗黑召唤兽全现，这才发动净世咒，一次扫台，心禅大师没有这么，该是有理由，不会只是单纯的投鼠忌，怕伤到已变成石像的诸女元灵。

    「大师，你的净世咒为何……」

    「净世咒与伏阵并用，能将威力提升两成，并且形成隔离圈，避免净世咒扩至太广，伤及无辜，不过，由于净世咒仅是灭世咒文的碎片，无法保有完整特，所以在运作上，会现一些瑕疵，最明显的一，就是如果以第八级修为组成护罩，那便有足够的力量，扰净世咒的运作，如果扰过于严重，净世咒是还可以持续运作，但伏阵就……」

    原来如此，记得刚才心禅大师也有提醒，说如果暗黑召唤兽现，伏阵未必能压制得住，而伏阵是避免净世咒殃及无辜的安全锁，要是没有了伏阵的限制，失控的净世咒将不再是歼敌咒法，而是敌我同亡，甚至有可能引起连锁反应，造成整个世界消亡的要命东西。

    「啧，大师，你们这个灭世咒文的碎片，本就是件货，你们了偌大代价，拿件没开发完成的货上战场，这是什么心态啊？」

    「……施主，老和尚刚才都已经说过，不到最后关，绝不能妄用净世咒，但既然已经是最后关，别什么东西，能够拿来救命便行，你它是货还是山寨货？」

    「……有理，大师，你！」

    在我们短暂谈的时候，战场上方几乎被光雨净空，唯一的例外，就是端坐回白骨王座上的李华梅，她默运神功，一无形真气自然形成气罩，自正上方挡住光雨，哪怕光雨能够抹除碰到的一切，却无法突气罩之，而李华梅似乎还大有余力，反过来将气罩遮护面积扩大，护住了那整只擎天臂，让气罩犹如伞盖，挡住漫天光雨，而底的邪灵见状，更没命地朝那只参天臂衝去，试图攀附其上，保住命。

    事实上，威胁它们生命安全的东西，还不只是净世咒而已。受到万藏伏阵的影响，八龙魄魂兽被全面压制，其中，有四不同属的魂兽还好一些，面对漫天光雨，这四魂兽竟然还有余力，像李华梅一样打开防护力场，凭着本的力量，形成护气罩，挡住光雨，将之阻隔在外，这些魂兽自李华梅的元灵，积又如此庞大，说是有第八级力量，加加减减也不会差太多，勉能挡住光雨的侵蚀，这样看起来……净世咒的份还真不是一般啊。

    然而，另外四黑暗属的魂兽，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原本伏阵的存在，就让这些黑暗魂兽力量失控，快速窜走于，整个被撑得越来越大，哪有余力组成气罩，抵抗净世光雨？被光雨沾着，本已涨大的硕躯，剎时间又大了几成，像是一个大的充气球，圆的，甚至可笑。

    这状况，周围左右，只要是有灵识的生，无分正义邪恶，见状无不惊惶失措，即使是那些狰狞可怖、无比凶恶的尸骑将和骷髅鬼怪，这时也像遇到世界末日一样，大步狂奔，想尽快从这要命的地方逃开，就恨爹娘没有多生几条，无奈，重要的时间总是短暂，前后仅有短短的几秒时间，四膨胀成大球的龙魄魂兽，在震天响声中，炸成碎片。

    如此质量、能量的，一炸开，那可是毁灭的大灾难，一时间，大的衝击波横扫四面八方，不仅疯狂肆灾难之地的一切，更往外撞击结界，原本封住灾难之地的封印应声而破，幸好还有一伏阵在外挡住，否则连外的慈航众僧和我们都要倒楣。

    「我有同里的那些了……」

    存在薄弱的羽霓，这样抒发着想，我知这也是不少人共同的想法，心里不由得担忧起来。

    再怎么说，这也是打怪推王的最后战役，双方必是锐纷，手上底牌尽现，以黑龙王年亲近慈航静殿，熟悉机密的况来看，似乎不太可能说慈航静殿这边连放两杀手镧，就让黑龙会兵败如山倒，土崩瓦解了，反倒是暗黑召唤兽未现，黑龙王也不晓得躲在何窥视，这太过廉价的胜利，让我觉得很不安。

    （传统故事里的坏，这时候会什么？怎么？如果这一切早就在他预料之中，慈航静殿的绝秘也不是秘密，那他要怎样反过来利用敌人的战术？暗黑召唤兽迟迟不现，连我都应不到，究竟是去什么了？

    我心念一动，对心禅大师低声：「大师，你自己当心了，黑龙王躲到现在都没来，说不定是早料到你的净世咒与伏阵，要反过来利用，淬炼手的，以圣锻之类的。」

    「以圣锻？」

    心禅大师惊：「从没听说过有此技术，伊斯塔或令尊新近开发来的？」

    「不，只是三小说里偶然会看到的，黑龙王那傢伙本来就是写稿写到疯掉的三作家，搞类似的事并不稀奇，就是小心别让我们自己也被搞去就好。」

    在我悄声说话的时候，前方烟尘渐散，隐约看到几个大形存在于漫天烟尘之中，而天上梵字光雨早停，本来充于灾难之地的千万妖、军，此刻已是十去八九。

    慈航静殿的僧兵诵佛号，扬手洒一片甘，浇在自己与同伴的上，甘本是祝福、净，清除心负面状态的级品，用在这里，其目的却是用以识别，万藏伏阵还开着，这阵形威煞极重，更有些不辨敌我，如果事先没留个识别记号，就算光属的神术也受限制，力量消减个一两成，非常不便。

    「伏卫，在此一举！」

    心禅大师举起禅杖，振臂一呼，数万慈航僧众齐声响应，慷慨激昂，声势撼天，而凤凰天女没等他们喊完，整个人化作一狂风，率先飙衝去，一当先，衝烟尘未散的封印阵中。

    我家的这个女，虽然是一方王者，但却是一个带打衝锋的悍将，只不过，她的格有些怪异，如果这次不是为了女儿，她会否表现得如此勇悍，倒也难说，因为在南蛮那鬼地方，坐在王座上的皇者想要服众，固然要表现狮的勇猛，可是想要久坐王位，却更需要狐狸的狡猾，适时推别人去死。

    况且，凤凰天女冲得太急，天河雪琼、羽霓都淋上了甘，她却没来得及淋，看似衝动鲁莽，我却在心里暗讚女真是老江湖，小心，想要算计她可真不是易事。

    慈航静殿的僧兵，以方青书为首，跟在凤凰天女的后，杀灾难之地，方青书久历战阵，很清楚该如何激励士气，他顺手抄起地上一面慈航静殿的大旗，一手扬旗，一手拉着缰绳，驱策着底那匹没有一丝杂的白，英姿飒，衝在最前，有若王侯，醒目之至，所有僧兵跟着他后猛衝，这一幕画面，令人无比振奋。

    天河雪琼要为我洒上甘，却被我拒绝了，鬼魅夕也了与我相同的动作，这让天河雪琼心生疑虑。

    「这……甘有什么问题吗？」

    「不，甘没有问题。」

    我笑：「或许我们才是大笨，不过，在战场上，我不想和所有友军都一模一样的事，这样也是一规避风险。」

    听了我这句话，天河雪琼若有所思，而我们也随着队伍，往前推。鬼魅夕、羽霓两女手捷，都是速度型的战士，一遁地、一飞天，瞬间就冲在整个队伍的最前，直追凤凰天女而去，天河雪琼这个大导士等若是一座重炮台，自然要缓缓移动，倒是早该衝到前面去的我，在后与天河雪琼并肩而行，没有那一当先的意思。

    天河雪琼困惑问：「你……这样好吗？」

    「可以了，法师应该是沉稳、睿智，是整个团队里面最冷静的人，不是在战场还是庆祝酒会，都该保持理思考才对，一双始终保持冷静的睛，可比什么绝世法都重要啊。」

    「有理，但……你能算是法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