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齐光看着父亲，却发现回復壮硕材的父亲里的不是愧疚，居然是害怕。

    父亲看起来就像他小时候的印象一样，壮硕而威武，好像从前骨瘦如柴的模样不过是场幻觉，沉齐光看着父亲的目光复杂，他还没定决心责怪离家的父亲，也还没准备好要怎么跟父亲说明母亲的状况，只是呆站在门。

    那几乎隐藏不了的神，让沉齐光意会到事似乎比他想像中还要更加复杂。

    沉齐光并不知母亲在那短短的一天发生了什么事，母亲仅仅说她和以前认识的朋友见面，但沉齐光知，事一定不可能只是如此，只不过不合理的地方实在太多，他的绪很矛盾，他一面想要知真相，一面却又担心太过刺激到母亲。

    沉齐光觉得日逐渐疯狂，连他几乎也要失去理智。

    那天沉齐光因为持续的痛去了急诊，却是他自己打的电话，母亲虽然一直跟在他边，但就算是最危急的时候，母亲脸上仍然掛着微笑，像是要把前阵没有笑容的日都补回来一样，沉齐光几乎没有再见过母亲除了快乐以外的其他绪。

    「小光，妈妈要跟朋友见面了，你跟爸爸一起顾家可以吧？」一顿饭吃完，母亲站在门，沉齐光和父亲站着目送她。

让沉齐光整个都凉了，他躺坐在沙发上，额上冷汗涔涔。

    母亲每天似乎总会和她中的那个朋友见面，沉齐光虽然觉得诡异，但害怕母亲再次崩溃的恐惧，让他像隻将埋在沙堆中的鸵鸟一般，刻意的忽略了那些显而易见的突兀。

    「妈妈，你留来好不好？爸爸好不容易回来了，搞不好他会有很多事想要跟我们分享。」沉齐光讨好的笑着，一面拉住母亲的衣袖，然而父亲却站得远远，沉齐光咬牙关，他知父亲隐隐约约知些什么。

    「你回来啦！怎么比你上次跟我说的时间还要早，不过你真幸运，我今天准备的是你喜的菜，来跟我还有小光一起吃饭吧！」母亲一脸祥和的从餐厅走了来，笑容满面的忽略了父亲脸上的伤痕还有尷尬，与其说是在对话，更像是在自顾自的说故事，银铃般的笑语结束后，她又走回厨房。

    这太怪了，真的太怪了，沉齐光握双拳，他不能再这样放任一切不安继续茁壮。

    沉齐光对父亲的慍怒和对母亲的担忧瞬间到达最，他又气又无助的瞪视着父亲，「你离开家一阵后，妈妈就变成这样了，我不知她怎么了，她似乎也不记得你之前的事，以为你是差了。」

    母亲回过来，仍然是笑着，「小光，你怎么了？你不是知这个聚会对妈妈来说很重要吗？爸爸如果想讲什么，可以等明天晚餐的时候再说啊。」

    「妈妈，你现在很开心吗？」沉齐光困难的开，对着那张生的脸问着。

    忘记是过了多久，几乎已经忘掉面容的父亲突然回到家来。

    「对啊，妈妈现在很开心。」母亲轻轻一笑，完全不见对于沉齐光的担忧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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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母亲如此快乐，却又如此不寒而慄。

    但他唯一确定的是，母亲从那天开始，似乎丧失了除了快乐之外的其他绪，就算讲到父亲的事，母亲的记忆也会有奇妙的扭曲，就像之前的不幸从未发生，一切都变得合理，而他们母不过就是在等待事业有成的父亲回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