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螺这些天跟在他边也算学了些东西，渐渐明白了贺观棋为人世的理，对他的崇敬更多了几分。

    贺观棋坐在窗边写文章，忽得抬，逮住了螺螺来不及收回的目光，笑着调侃：“不是给你买了糖吗？怎么还一直盯着我？”

    被发现后螺螺正大光明的坐到他对面，一边吃糖一边回：“我就喜看着你！”

    贺观棋睑低垂，握着狼毫的手不偏不倚稳如老松，缓缓地在纸上写着什么，漫不经心：“我同你说过许多次了，‘喜’这样的话，轻易不要说，会引人误解。”

    螺螺不以为意的说：“可我又不会对别人说，不会误解的！”

    一声叹，贺观棋无奈放笔，抬手扶额：“要我怎么说你好……”

    在国监已经过了一个月，因着与外人接的机会大大增加，贺观棋没少抓着螺螺恶补凡间人际往来的各常识，什么话能说什么话绝对不能说，他一直叮嘱着。

    螺螺也不知到底记住了几分，在外人面前的时候倒是听话乖巧，可私里还是该如何如何，半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贺观棋也是男人，纵然平日看起来无无求，到底也是凡胎，私心也有些见不得人的望。螺螺生得秀，正是男偏好的那纯良小人。每当他毫不避讳的说那些大胆直白的话语，贺观棋总是招架不住。

    可是扪心试问，谁又能招架得住？

    贺观棋一面唾弃自己的凡俗念，一面又有些怨螺螺无知的纯真。两厢矛盾之，他隻好有意避开，想要将螺螺“引到正途”上。

    螺螺是妖，并不懂人间，他的想法与村稚童没什么分别，贺观棋不停警醒自己不该将他的话当真。

    “即便是对我也不该说这些。”他抬首凝望着螺螺，严肃说。

    螺螺咬着糖底一片失落，不明白贺观棋怎么突然就凶起来。虽然……那实在算不得“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