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当注意到上的白衣此刻形如薄纱，两层衣服都濡之时，我的便会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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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且先脱，穿着衣该生病着凉。”

    话讲半截，她忽而又不言不语，仅从那鼻腔中沉重的吐息。我坐了来，余光瞥过自己脚带过的一遭迹。

    耳际传来无奈的叹息，或许是束发的白檀纸在方才的拙劣舞蹈中松懈，当阿照把手指我脑后的发间时，我的发竟像瀑布一般散开。

    倘若她是发自真心地恨我，我反倒能够就此释怀。可那个在弥留之际仍想见我一面的阿照当然不会。

    真是惭愧，到这个年纪我仍要故作稚地讲些孩童腔调的话。

    “你在那边过得可好？”

    自以为说这样的话就能在她边多待几时，尽我没有任何办法将她带岸和田城，更不能在此地逗留太久。可阿照还是把我拉屋中，我赤着脚，上的也顺着脚踝和裙摆到迭席上。

    “今川纯信气数已尽，待在他边，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

    “我穿巫女服很好看吧？”

    她没解掉我的绯袴，她正将裙裾撩起一半，打算把手伸向我的间。可不知为何她又改变了主意，她用中指贴上我的小腹，逐步向去，在戳到私时突然用力了去。

    “纵作如此打扮，我可不是神社里那些倚门卖笑的侍巫女。”

    “就算只有一只手，我也能上阵杀敌。你既然已跟从西国，往后就别再踏畿。”

    她的左手悬在我前，此时我上只有一件被淋的小袖。她还在犹豫不决，我乃径直抓起她的手背，引导她将贴着我肌肤的最后一层布料揭。上衣被脱光了，仅剩零星的渍挂在房上，凉气一丝丝沁，暴在外的肌肤上冒了一层疙瘩。阿照正盯着我的，她脸上也骤然浮现一层夕霞的红。

    猝然被推开，脸上的好容易散去，现从房檐上滴的雨珠又拍在我鼻尖上。

    我的矜持也被尽数解放，我抬起双目，如此终于能对上她那溢悲的双目。

    “啊——”

    她隔着绯袴搓起

    “这件袴……”

    “但它已然透，如是便不得不脱了。”

    “我选择的路，便是作为武士效死输忠主君，为主君战死本就是我的夙愿。”

    “那该如何是好，我只有这一件衣服呀。”

    “你方才还要撵我走呢。”

    “你手通天，定然该过着顺心遂意的日。”

    “我怎能教让你这样离开。”

    她满是汗的手掌正搭在我的房上，她的轻颤着，见悬于她眉的分明就是迫不及待的神。

    我打趣，阿照的手因此停，但我又率尔住她的耳廓。

    果然，她忽然话锋一转。此刻我的正与她相贴，她俯脑袋，用左手抚摸我的发。

    我松开嘴，趴在她肩低声问。

你和政庆烧了小田原城，将我兄和北条家臣屠戮殆尽之时，接纳我的是左大臣殿。若非纯信大人当日怜悯，我又怎能活到今时今日？”

    “这样不好吗？”

    “也好，一切罪错皆在我。”

    站在缘侧上的阿照没有挪步，她仅背过去，用不掺的声音说。她那只从我发间收回的手如今正垂在自己大外侧，阿照的手掌半握着拳，我将左手伸了过去，牢牢住她垂的几手指。互相沉默着的景象仿佛堆砌着石的方寸之间，岩石不会发声，但雨打在石的表面时却会传细微的音调。雨再敲击起桧葺屋檐与池塘，声音由沉闷转为清脆，一一滴的音调现并消逝，周而复始，直到我又一次开了，缠绕在耳边的杂音终究是烟消雾散了。

    “趁着还未被识破份，你赶离开这里。”

    她应当是端着释然的脸吻了过来，那只同样生着茧的左手有条不紊地着我的房。我也将她的衣服脱了来，最后搂上她的后颈，引着她把我压倒在榻榻米上。

    我自知不饶人，乃伸仍抓着神乐铃的手掐上她的左臂。铃声再度响彻，在这样寂寞的檐廊显得格外清晰。

    阿照将左手伸向我脖颈，没等我同意，黏在我肤上的衣就像撕鱼一样被她揭。

    “你从来就不该是武士。以这副躯仍妄图执弓辔，武士怎能容你这等残废之人？”

    “我衣衫尽，当还不便离开。”

    “怎不说话？你不是过比这还荒唐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