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摇摇。「替我取一个只有我们俩知的名字，以后就用那个名字叫我吧。」

    「好甜！」她惊呼，又咬了一。「可是里面又是另一味，很多，有酸酸的……人类真会些奇怪的东西。」

    --

    「那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已经有『赛莲』这个名字了吗？」

    「咿！」随着一声惊呼，黛安娜涨红了脸。

    她已经无法想像，往后的日若是没有赛莲，会是如何无趣的地狱？

    「差不多吧。」

    因为是赛莲的请託，黛安娜思考得格外慎重。她想了好一会儿，缓缓地了思过后的选择：「娜。」

    已经开始吃起糖葫芦的黛安娜说。

    语毕，当黛安娜还沉浸在被赛莲认可的喜悦中时，赛莲忽然抓过她的手，用拭了她的指尖。

    「我听说『娜』和『黛安娜』一样，都是月之女神的名字，这样我们的名字就是一对了……你觉得怎么样？」

    「真的耶！我听到了！」

    拿着用杰生的钱换来的糖葫芦，黛安娜兴兴地前往海边。她在路上就把她自己的那串吃完了，麦芽糖的甜味和果的酸味完结合，好吃地让她想叫宅邸里的厨师以后天天给她。她想赶快和赛莲分享这份味。

    黛安娜接过赛莲递来的贝壳，将开对向耳边，仔细聆听，果然听到一阵阵海浪拍打的声音，像是好听的合奏。

    「娜、月亮……」人鱼喃喃着自己的新名字。「只在夜晚现踪的星，正适合我们呢。」

    要是这样的日能一直持续就好了。

    「替我取个名字吧。」赛莲突然。

    「你的手指沾到糖了。」赛莲摆无辜的神，也开始起自己手上沾到的糖。

    「你现在就在这里，我、我不想去想以后的事……」

    黛安娜娑着方才被过的指尖，偷偷窃喜。

    黛安娜的双颊窜上一抹緋红，赛莲就说这让她手足无措的话，喜拿她打趣。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将视线放在赛莲手里拿的螺旋贝壳上。

    「是啊，多亏你的药膏。」

    「那我也想唯一会人鱼语言的人类！你可以教我吗？」

    「可是你喜，对吧？」

    赛莲──现在是娜了──总是这样狡猾。

    总是这样奇不易地，就将自己的心拨，不过，却不令人讨厌。

    那你还会留在这里吗──黛安娜不敢把这个问题问。赛莲不会回答她的所有问题，这便是其中之一。

    「这是什么？」

    她这辈就只想和娜在一起，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人鱼都会说我们的语言吗？我的老师教了我很多不同国家的语言，但就是没有人鱼的。」

    赛莲没有回答，只是将黛安娜手中的糖葫芦串拿去，优雅地将剩的果咬嘴中。

    「不，我是特例。」

    而赛莲则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似的，率先开了。

    赛莲先是伸了一，确认过味后，才张咬了草莓的尖端。

再给你我的东西，那可比这钱要值多了！」

    「这是我和大海里的同伴通讯的。」

    「咦？」黛安娜把自己的耳朵再往贝壳贴近了一些。「可是我没听到说话的声音。」

    为了不让发沾到糖，她将金发甩到肩后，赤的肩膀顿时展无遗。

    黛安娜着裙襬的荷叶边，越是想像没有赛莲的日、那座宛如监牢的宅邸、眾人对她过度呵护的善意，她就觉得要不过气了。

    「因为是你带来的。」

    「黛安娜。」她轻唤。「如果某天我消失了，你会怎么办？」

    「你吃吃看，很好吃喔！」

    「那是贝壳吗？我在书上看过，说可以从里面听到海洋之声。」

    「你是唯一会说人类语言的人鱼吗？」

    「你试试？」

    然而，自那天之后，岩窟里便再也寻遍不着人鱼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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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赛莲复诵了一遍。

    「我学了人类的语言。」

    「人鱼和人类说的语言不同吗？那你为什么能和我说话？」

    「那就是我们的语言。」

    赛莲就如她预期地那般，对糖葫芦很有兴致，才刚学到这是什么的黛安娜得意地把刚刚从杰生那里听来的复述一遍，然后将裹着糖衣的草莓凑到赛莲嘴边。

    「伤已经好了呢，疤也不见了。」黛安娜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