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经历恶战的第十营在林中修整。

    周冲让经验丰富的老军医先看梁石。板车周围聚满了关心的人。

    血一直豁到了耳上，又又，隐约可见牙齿和骨，就像着的人面被扯破了。所有人都看得发麻，老军医一脸淡定地翻看伤：“骨上磕了印，万幸没裂。碎屑清理后要慢慢地。”

    梁石攥着“碎玉”，疼得一直发抖，片刻前永不会倒的“战神”，此刻只想立刻和别人换颗脑袋。被喂一碗麻药。再醒来时，他仅着衩，盖着薄毯，躺在油灯微亮的军帐里，全上污血已经被得净净。割裂伤的痛复苏。然后又发现脑袋被包成了粽，胃饿得难受。

    守在一边的士兵见他醒了非常兴，连忙扶他坐起，递上药汤：“军医让您醒来就喝。”

    嘴不能动，梁石只能捧着碗慢慢地。微凉的药过腔似乎能渗到里，刺痛，苦不堪言。

    士兵看着他笑：“咱们已经攻沙城啦。护住‘金角将军’是件大功，就等着表彰了呢！”

    “哦？……”梁石放碗，想说话又想笑，脸要炸了，仰倒在铺上气，心：只半天就攻了沙城真神奇。

    士兵连忙替他拉好毯：“您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啊，我一直在边上！”

    前提是：他还有自己的嘴。梁石嫌弃小兵缺心儿，只想继续睡，但怎样都没办法像先前那样睡到失去“痛觉”。迷迷糊糊地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见士兵说话：“…喝过药又睡了…”睁望去：竟然是周冲在门——士兵正替对方卸战甲。

    周冲一便看见他是醒着，弯起嘴角，等铠甲一褪完，随手理着被压皱的外袍走到睡铺前跪坐来，偏过，盯着他笑而不语